显形之后，乌鸦展开翅膀，在房间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落在了谭昭的桌子上。

    谭昭抬起眼睛，嘴角试图扯出一个微笑表示欢迎：“晚上好。”

    “精神力恢复得怎么样？”乌鸦将翅膀收到身侧，微微扬起脑袋，用问题回应谭昭的问候。

    谭昭顿了几秒，思考如何回答。“头疼起来还是厉害，但发作频率比之前低多了。至于精神力……”

    “说实话，我还是感受不到你说的精神力海洋。之前每次预言，我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谭昭诚实地说,眼神无辜地望着乌鸦。

    乌鸦暗红色的眼睛闪了闪：“你已经在使用精神力了。这个不急，我们接着上次的话题说。”

    碍于所谓的精神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乌鸦这几天只是为谭昭介绍些他口中的“常识”，还未涉及到具体的能力使用方式。

    按照乌鸦的说法，谭昭之前的预言方式是极为耗费精神力的，一不小心就会精神力耗费过度然后陷入昏迷状态，如果严重的话，就会在昏迷中死亡。

    乌鸦态度严肃地告诫谭昭：“预言家，探知神秘莫测的命运河流，通常情况下只能得到关于未来的只言片语。如果想要看到未来的具体细节，不仅要有极高的天赋，还需要雄厚的精神力作为保障。”

    谭昭之前的预言基本上是无意识进行的，精神力勉强可以支撑。但是那天夜里，她强行延长预言图像停留的时间，就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所以，我建议你从比较简单的部分开始。”乌鸦解释说，“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缩小范围，并模糊预言结果。你可以理解为占卜。”

    占卜，见微知著。解读各种稀奇古怪的征兆以得到信息。至于这些征兆，是纸牌、树叶脉络、还是龟壳，就不好说了。

    乌鸦补充道：“观测未来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但如果你回溯过去，探知已经或者正在发生的事情，精神力消耗就要少得多。”

    谭昭心动了，预言的场景混乱而不知其含义，但如果是占卜的话……一扇崭新的大门似乎正在向她打开。

    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她的眼睛隐隐发亮，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乌鸦的方向倾斜。

    兴奋感稍稍退去，谭昭冷静下来，坐直了身体，将散乱的发丝归拢到耳后：“第一步，我应该做什么呢。”

    “先选定一个占卜用的问题。要求是最近发生的，在你身边发生的。而且你已经有一定的思路，只是还没有答案的。”乌鸦指导谭昭说，“这种简单的问题，对精神力的要求会很小。”

    谭昭若有所思，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出神。乌鸦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并不出声催促。

    谭昭大脑里飞快地闪现这几天的经历，希望得到些灵感。

    一层洗手间里女生的哭诉声再次在谭昭耳边回响，她眼睛一亮，说：“我选好问题了。”然后，她开始向乌鸦讲述中午的遭遇。

    “……这个女生的声音让我觉得熟悉，但还是无法确定是谁。所以，我的问题就是，找到这个女生的身份。”谭昭在做总结陈词，“这个问题可以吗？”

    乌鸦点了点头：“可以。”

    “下一步呢。”谭昭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希冀。

    “在心里反复默念这个问题，触摸水晶球，等待回馈。”乌鸦说的很简短。

    这么简单？你在逗我吧。谭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乌鸦却没有什么继续解说的意思。

    谭昭有些迟疑地开口了：“其实，之前我自己尝试预言的时候，试过事先在心里指定问题，然后再进行预言，都失败了。预言的方向完全不受我控制。水晶球中出现的场景都是随机的。”

    她的意思是，我已经试过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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