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略一思忖,点头道:“嗯,说的在理,就如贤弟所说,我们江都汇合。”说完,一抱拳,便要纵马驰去。
卞良开忙道:“兄长莫急,贤弟还有一事,待兄长应后,再分道扬镳不迟。”
申少坚笑道:“呵呵,贤弟何时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有话尽管开口就是了。”
卞良开道:“我等在沧州城中遭遇大顺兵士,全因兄长胯下黑鬃马所致,我料定李过赶到后,必定吩咐追兵沿路以寻马为线索,又加画像图形,兄长到时岂不更加凶险,贤弟有一策,你我可换马相乘。”
申少坚拒绝道:“呵呵,如若换马相乘,贤弟岂不也遭凶险,我看不必,几个流寇奈何不得我。”
卞良开着急地说道:“我知兄长胆略过人,武艺卓绝,不忍将凶险加于我,可保护太子重任在肩,我等亦有责任,我虽骑‘黑金头’,但毕竟画像有别,自然也好应付。兄长,眼看追兵以至,莫再推诿。”
崔耀云等随即也来相劝,申少坚想想也是,便同卞良开换乘马匹,互道保重,先行而去。
申少坚一行,前有贺兴武距半里探路,后有毛定亮距半里相随,一路之上,晓行夜宿,越往南走,所遇大顺军也越渐已稀少,不日便进入到山东德州境内。
此时已是春意浓浓,柳枝摇曳,广袤的德州平原上已铺盖了一层淡淡的绿色,田间地头也已有了不少耕作的农民,这里显然没有受到太多战火的摧残。
“申叔叔,那是何物?”太子在马背指着水渠边一架吱呀作响的水车,好奇地问道。
申少坚侧目一看,说道:“那是水车,老百姓用它来浇灌田地,准备开始给庄稼播种呐。”
太子好像似有所悟,点了点头,看到一人牵着一头似驴非驴,似马非马的牲口从他们身边经过,他忍不住在马背上转过头,盯了老远,小嘴里惊叹着,拽了拽申少坚的衣襟,说道:“申叔叔,你看,你看,那东西长的真怪呀。”
申少坚大笑:“那叫骡子,哈哈,太子在宫里是见不着这些的。”
“骡子?这就怪了,可它怎么长着马耳朵呢?”太子皱着眉头问道。
“那是马和驴一起生的儿子,所以他就长成这样喽,”申少坚呵呵的逗着太子说道,“在宫里,师傅可是读的圣贤书,不教这一些的。”
“马和驴怎么会在一起生儿子呢?”太子仍然沉浸在不解的疑惑中,自言自语的喋喋不休。
自离开京城已有半月有余,因申少坚一直避及和太子谈起宫里的事情,也没告诉他崇祯和皇后已双双殉国,这一路的遭遇和所见,让这位从未走出皇宫深院的少年感到一切是那么的新鲜和好奇,由此,也填补了他心中的忧虑,变的话也多起来,笑容也有了,恢复了一位少年本该应有的天性。
但申少坚的心情却依然是沉重的,路途漫漫,凶险难测,毕竟他们还未走出被大顺军占领的土地,不知道每一时每一地又会遇到何种境况,甚至最为糟糕的是即将到达的黄河渡口,说不定李过早早的在等着他们了呢。
可极为难得的是太子已暂时忘掉了忧虑和悲伤,已让他不必再为这孩子的身体而担忧,心中不免感到了些许的宽慰。
“太子,天色已晚,我们到前方先找家客栈,歇歇脚,也好打探一下道路。”说着,磕了一下马镫,加快了行进的脚步。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