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玄之大陆,大唐王朝,最北方偏僻的小山沟里,有一处小镇,名为青山镇。小镇临近苍云山麓,常有飞禽走兽、奇珍异石出现,四面环山,植被茂盛,一条山间小路从山涧中蜿蜒而出通往外界,居民多为早年迫于生计迁徙落户在此,以狩猎、耕种为生,倒是落得自给自足、清静自然。
青山镇最北头,靠近苍云山麓的方向,有这样一户人家,家主陈山,三十多岁的山里汉子,古铜色的皮肤,宽厚的粗衣麻氅,一把柴刀在手,虽无英雄侠士般的豪情壮志,却独有一种庄稼人的本分与朴实。与其他农户一样,男人负责狩猎捕鱼,女人负责耕种养殖,微言鬓耳,轻话桑麻,日子过得倒也松快。这一日,陈山像往常一样,天色微亮,背上柴刀,系上绳莽,准备上山砍柴,获取一日三餐需要的柴火。“顺路看看能不能再采摘点野果山菌什么的,那是最好不过。”这样想着,陈山轻轻撤掉栅栏门的支柱,缓缓打开一条容一人通过的门缝,正要跨出门槛,背后传来妻子幽幽的喊声,“山哥,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早点回来。”陈山回头望了望倚卧在床榻的妻子笑了笑,“晴儿在家等我,再睡会,我一会就回来,饭我来做。”对平凡的生活而言,所谓幸福,大概就是你默默地看着我,而我在望着你笑。转身,出门。
青山镇临近苍云山,而苍云山的山北之处则是大唐王朝的最北端,甚至超出王朝的界限——极北冰原。寒风从冰原席卷苍云山北麓,虽有苍云山抵挡,却仍避免不了几分寒意。清晨的傍山小路,依然保留着山间最为清晰的味道,几分阴冷,却又多了一丝太阳初升的温凉。陈山背着柴刀行走在树影斑驳的山路上,除了几声鸟叫虫鸣,剩下的只有布鞋踩在碎小树枝上发出的“咔嚓”声,在这片熟悉的林子远远传开。作为山里人,多年来的生活经验告诉陈山,什么样的木材燃点低、燃劲足、无烟。“就是它了。”陈山看着眼前的百年星松木笑了笑,好家伙,直径得有二尺,这棵树能烧好几天呢。陈山往手掌上啐了口吐沫,双手摩擦了一下,让掌心的老茧更好的契合刀柄的纹路,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下移,转腰带刀,吐气开声“嘿!”,柴刀入木三分。林间响起非常有节奏感的“咔!咔!”声。
太阳慢腾腾地挪出了第一轮日晕,光芒洒满幽静的山谷,穿越了崇山峻岭,透过茂盛树林,散落在山间汉子的身上,映射着暗金色的胸膛,蒸起的水气在林间翻腾,被阳光拂过,折射出一轮彩虹,一幅农忙的画面,安静,祥和。
“呼,差不多了。”最后一下,“咔”。二十多米高的星松木朝着山谷南侧的方向倒下,呼啦啦砸扁了一片灌木丛,树冠斜盖在小路上,挡住了回去的路。“嘿嘿,还是没收住力气,倒这来了,赶紧砍一捆树枝回家吧。”抬头望了望太阳,“唔,都这个点了啊,晴儿该是饿了,她不饿,娃娃也该饿了。”想起晴儿和腹中的未曾谋面的娃娃,陈山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很少有人明白老来得子的兴奋与幸福感,陈山在三十二岁的年纪正值青年,再不济也是个青壮年,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可这个年纪在老村子里,十六岁的男人就应该是孩子满地跑、会打酱油的阶段,而陈山硬是生生滞后了又一个十六年。妻子韩晴比他大了一岁,名副其实的高龄产妇。“回家喽,小竹子,老子回家给你妈做饭!哈哈哈”完成了一天最重要的工作,并且比以往超额完成了任务,憨厚汉子走起路来都带了几分轻松。小竹子,陈竹,是陈山给未出世的孩子起的名字,为什么叫陈竹呢,原因很简单,用陈山的说法就是竹子嘛,够硬,咱庄稼人的娃就得皮实!韩晴解释起来就文雅多了,坚韧不拔。
下山路永远比上山路好走,即使背着满满一捆柴火,陈山也觉得轻快了很多,转过几道弯,依山傍水的青色小屋已经映入眼帘。村口槐树下,几个老人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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