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章 管鲍行商⑥:宋国萧郎(第1/2页)  管仲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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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鲍也是一片欢喜,快马快车赶路。离了鲁国,不数日又至宋境。这日进入亳城,天已正午,一行人饥渴难耐,加快脚步赶路,左右寻找吃喝。不多时,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食店,饭香早已飘溢得老远。一行人风一般赶去,管仲与鲍叔牙走在最后。

    街上行人穿梭,各色人等,杂乱无章;不知谁家廊下墙根,有一人衣衫不整,手拿一塤,垂头呆坐,似是行乞,又似是卖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管鲍走得急,并未在意。过了那人,身后陡然响起歌声,引得二人不由驻足,管仲侧耳听那人唱道: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歌声豪迈,但隐隐却有凄凉之感。

    此为《缁衣》歌,管仲甚是熟悉。当年游学宋国,偶遇同年萧大兴,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萧大兴博学多能,曾教管仲唱《缁衣》歌,此为五年前旧事。

    “莫不是遇到了萧大兴?”管仲心底一沉,回头望去,见唱歌者正是廊下那人,只是蓬头乱发,半掩面容,难以辨识,更何况自己心中的大兴萧郎当年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决计不是这等落魄模样,当下以为认错了人,于是回身又走。

    管仲刚迈开两步,那歌声急起高亢之音。管仲觉得那人似在以歌声呼唤自己,其中必有隐情。管仲又回身转头,来到那人面前,蹲下身来。鲍叔牙不知何故,也随过来。

    管仲凝望那人片刻,就眼眶湿润起来。十分奇怪!管仲忽然与那人屈膝对坐,行君子礼,又随声附和唱到:“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萧大兴,我是管仲!”管仲只唱了一句,但歌声婉转飘逸,极为悦耳。鲍叔牙旁立,没想到管仲如此精通音律,大感意外。又见管仲与那人像是故人相逢,更是惊诧不已。

    那人见管仲报上自家姓名,终于抬起头来,双手轻捋乱发,两行浊泪就流下来,又饱含笑意道:“一身青衣,背负长弓,面如冠玉,目若深泓!坦荡荡如春风暖日,凛凛然若雪中孤松……五年前管仲如是,五年后管仲亦如是!我岂能不识你是管仲!只是管仲怕是难辨大兴!”

    “萧大兴!”管仲抓住那人双手,心如刀绞,“当年萧郎潇洒少年,何其神采奕奕!如何今日竟然沦落成了这副模样?”

    萧大兴苦笑道:“不说也罢。我本贫寒之家,早年丧父;两年前又染重病,卧床不起,为尽孝道,我不得已卖尽家财,可惜依然换不回老母性命。今日之萧大兴,头上无茅草,身边无亲人,茕茕孑立,孤孤凄凄,不得已蓬头垢面,乞食街头。闲来吟唱《缁衣》,但愿可遇知音……”

    “不要说了!”管仲打断他的话,又将鲍叔牙拉至一旁,悄悄说道:“愿鲍兄相助!萧大兴,宋之奇才,我之朋友!今见故人落魄至此,我心何安!我们车上的十匹齐帛足以使萧大兴枯木逢春,重振豪杰之风!愿鲍兄成全。”

    “救人危难,义不容辞,区区布帛何足道哉!只是,”鲍叔牙面有难色,“仲牙,季牙……”

    管仲望一眼前面,见鲍仲牙、鲍季牙领着鲍氏其他伙计以及车马一道停在那里等,而旁边就是食店。桐丘一事后,仲牙、季牙与管仲心生嫌隙,常常是管鲍两两聚在一起,仲牙季牙两两聚在一起,不似先前那般亲热。管仲略一思索,道:“鲍兄,这样,大家早已饿了,你我在这里陪大兴,叫仲牙、季牙他们吃饭去。”

    管仲言外有声,鲍叔牙一听,全明白了——是要支开仲牙、季牙,以便行事。鲍叔牙当下喊道:“二哥三弟,管仲遇到一个故友,我们在此相聚片刻。你们先去吃饭,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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