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章 管鲍行商⑤:鲁国救灾(第1/2页)  管仲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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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府堂中。召忽居上,管鲍四人居下,各自入席,坐定。有家仆捧食以进,有铜鼎、铜簋、铜豆、铜罍、铜爵。鲍叔牙再低头细看:乃是一铜鼎羊肉,一铜簋鲜鱼,一铜豆腌菜和一铜罍酒。清一色的青铜器皿,色泽鲜亮夺目,件件制作精良,为平生所第一次见。尤其那盏盛着腌菜的铜豆——底下圈足托着一只长柄,柄上乃是浅腹的圆盘,通体细长而厚重,仿佛一只高足盘,朴拙之中藏着几分灵动。尤其圈足和圆盘边沿分别刻着凤鸟纹和云雷纹,中柄上似乎还镌着四、五个小小的篆字,一时也看不太清楚。这些纹理和字迹弥散着轻灵而神秘的气息,又透着十足的严肃和庄重,虽是食器,但令人大起恭敬之心,直欲对着这些器物行礼,而不敢吃那器中之食!怪哉!鲍叔牙心中不禁慨叹:“此乃大夫鼎食之家,我祖上当亦复如是!”鲍仲牙、鲍季牙略觉惶恐,经年累月,四处奔波,所食者乡野粗食,所用者陶鬲土器,何曾享受过如此美器美食?当下竟不知该如何吃用,只好等有人先吃,看了再说。管仲心中也颇不宁静,暗自叹道:“大丈夫处世,自当建功立业,钟鸣鼎食,岂能终日豆饭霍羹,蹉跎于市井之间!”

    召忽举爵,五人痛饮。三爵过后,与管仲叙旧,论及管仲学识,世所罕见;又见今日出没市井,颇感伤怀。召忽道:“管兄之才,我自知之。金珠遗于山野,美玉没于草莽,岂不可惜!我劝管兄齐商从仕。齐居山海,实力雄厚,国君僖公,志在争霸!管兄如愿入齐,前途岂可限量?愿管兄思之慎之。”

    管仲答道:“召兄美意,我已心领。怎奈管仲出身卑贱,齐国君臣恐不似召兄这般待我!何况家中老母年迈,我又不忍远离。齐国虽好,非我等布衣之家!管仲与鲍兄等朋友相亲,逍遥市井,未尝不是一乐。”

    召忽又道:“商旅市井终非正途,有什么好?”

    管仲道:“召兄居庙堂之上,自然不知市井妙趣。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若水趋下,不召自来。此即道也!君子行商,亦行道也!行道无量,行商可富。大富者倾城,中富者倾邑,小富者倾乡里,千金之家可与一都之君同乐!商者可为无爵大夫!不亦奇乎?”

    此番商道令座中人皆惊。鲍叔牙眼中放光,饱含欣赏之意瞧着管仲。召忽道:“无爵大夫!管兄高论,妙!诸位,请再饮一爵。”几人举爵又饮。召忽放下酒爵道:“管兄,既如此,召忽便不再多言。但今日相逢难遇,正要请教一言——当下之齐国,国君有伐纪之志。齐国与纪国乃世仇。周夷王之时,纪候向天子进献谗言,借天子之手烹杀我国哀公。后哀公之子胡公继位,便要报仇。自那时始,两国交恶,绵绵至今而不绝。此间恩怨太深,极难化解,齐纪之间必有生死之战。但如何应战取胜,国野之间众说纷纭,不一而是。请教管兄高论。”

    管仲道:“武王伐纣灭商以开国,大封诸侯于天下。时太公、周公功勋最著,太公封于齐,周公封于鲁。纪本是商朝之国,商亡后臣服于周。于是周初以来,东方便有齐、鲁、纪三个大国并立,鼎足之势数百年之久。时至今日,齐鲁渐强而纪国渐弱。鼎足三分,相生相克,齐欲胜纪,必外结鲁国,以二敌一。反之,纪国欲求自保也必会与鲁国结盟,其势然也。所以,齐国伐纪取胜之道,在鲁而不在于齐。”

    “妙,妙!”召忽击案赞叹,“召忽只知忠义,而管兄深谋远虑,我不及也。”于是举爵又饮。鲍叔牙又问及齐市丝绸、布帛等商务,召忽娓娓道来。直待罍中之酒尽饮,方才散去。

    翌日,管鲍至齐市精选布帛,购得满满一大车。又采买一些干肉、果品、麦饼之类,以备路上食用。又入召府致谢辞行。诸事已毕,一行人驱车起身,出临淄,一路西南返归而去。

    不数日至鲁国。当年鲁国大旱,又遇蝗灾,水源枯竭,草木食尽,饥民饿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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