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合眼,骂了自己无数次,自此将穆云舒看得死死的,连穆云舒学画散步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穆云舒也自知错误,懊悔过几日,后怕过几日。自那之后,自己也警觉了些,有了些大姑娘的自觉。行动举止,自然而然少了些孩童的天真无邪,多了点少女的羞涩柔美。
怡和公主瞧着眼里,也越发和气。再想想儿子最近笑容多了,对穆云舒的不满处也渐渐消了,对穆云舒更是亲热。邹嬷嬷就越发心惊肉跳,偏生没个证据,又不敢给陆毓乱写信挑拨,只将穆云舒看得更紧。课程越紧,穆云舒言谈举止更成气候。怡和公主看孩子这么努力,心中又满意了两分……
陆毓早习惯了令行禁止,料想邹嬷嬷做事老练,必定已经教着他家云舒乖乖的,引导着憧憬皇太孙。故而虽出门在外,也不再派人送礼,却十分放心。
却不曾想过此事连他自己都含含糊糊,不让人知道,邹嬷嬷又如何能理直气壮,正大光明?眼看着穆云舒嘟着嘴,硬是出门去,“迟飞哥哥书房从来都门窗大开,还有人跟着,都不许?连公主也没这样呢……公主上次还教我好好学来着,赏赐我一整排画笔呢。”也挡不下来,暗叹两声,自己跟了上去。
林北正对着大雪,给《踏雪寻梅》图收尾,余光瞟见穆云舒来了,也不说话,微微一摆头,让她自己做。不一时绘制完毕,自己退后两步,长叹一声道:“总觉得,还是不对。”
穆云舒见那图上,飞雪如绵,骏马如龙。一个身着劲装的少年将军,手挽强弓,脸上的表情却颇为温柔,望着上方绚丽的红梅,似乎要将采下一枝,送给谁?色彩妍丽,遒劲苍润。
而墙上还挂着另一幅,淡雅柔美。虬枝交错,冰雪团团,一少女背对观画人,身披积雪,身材窈窕却有凛霜之姿,正观赏着面前的腊梅。
两幅图都是用心之作,“很好啊。”
林北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不知是画得不对,还是,画不对。”
使劲拉了拉手指关节,“昭璃离京前……我恍惚记得他拜托了我什么事,可,想不起来。眼瞧着几个月,人都要回京了,我还拿不出东西来,只怕,他要发脾气了。”想想,“我朝堂不通,庶务不懂,除了写字画画,不可能拜托我别的吧?罢了罢了,你的呢?”
练习这么几个月,穆云舒画的莲花也勉强入眼。今日便尝试着画彩笺了。
“做事循序渐进,你这一天到晚的只练莲花莲叶一样,既无趣,对技艺也没好处。这都腊月了,好歹也练练梅花啊……就只练莲花也罢了,还只练小巧的,只当真只画花笺?”
穆云舒又废了一张,心中也是沮丧,“我布局不成气候,让我画一幅莲花图,我也画不好啊。不如苦练这种一二花苞、一张孤叶、一朵残荷。既好练,也可绘制花笺。总得有点拿得出手的吧。”
林北只当小姑娘家争强好胜,急着出风头,敲敲桌子,“做事须循序渐进,这般功利,难成大家。”
“谁要成大家了?我做花笺学绘画,不过是为了一技傍身。俗气是俗气,可,人活在世,哪能不俗呢。迟飞哥哥缥缈若仙,不沾凡尘——吃肉还不一样厉害。”
林北笑道,“一技傍身,你还信不过公主么?晚后少不了你的。”
穆云舒斜了他一眼,“公主自然是极好的,衣裳首饰,还每个月发月钱……我也不怕迟飞哥哥见外,穆家到底是官身,断断没有女儿在别家一辈子的道理,我迟早得回去。有公主怜悯,日子是好过些,只是,那到底是我爹娘。”那倒也是,穆家上门来找穆云舒,安大姑已经暗示晚后云舒有公主做主,想来穆家也不会明知故犯。可穆云舒还是得从穆家出嫁,出嫁后更是得依靠自己,没得事事都要公主府去撑腰的道理。
“也是,眼瞧着就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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