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务失败,她与彭勋便会灰飞烟灭。
她该怎么办?她惊慌过,无助过,却不敢告诉自己的相公,怕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会吓着他。
当看到那孩子赤诚的目光时,她便不怕了,因为那一刻她才知道,一直以来对他好,不是任务,而是,她真心将他当成了她与彭勋的孩子。
至于结果,她无能为力,便顺其自然吧。
陈晨肩上挎着包袱,与章志一道颠簸在前往禹州城的牛车上。
章志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背靠着牛车架上的草垛,毫无形象可言的翘着二郎腿,望着身旁缓缓后退的景致。
“呸”章志将嘴里的草根吐了出去,转头朝一旁正襟危坐的陈晨说到“阿晨,你累不累呀?要不要躺会儿,来,我给你挪个地儿。”
说话间,章志将摊在草垛两旁的双臂收了回来,轻拍着身后的空位,示意陈晨和他一样半躺下来。
陈晨摇了摇头,将遮阳的编制草帽往上移了点,初晨的暖意在浅翠的草叶尖流淌,明明是最简易常见的装束,帽檐下的人儿在和煦的阳光下宛若玉雕。
章志愣愣的看了两秒,而后别别嘴,打趣的说道“我看你呀,只怕殿试未过,便被那群大臣们捉去当女婿了。”
“呵呵呵,”赶车的老伯朗声笑了起来,瞅着车上的人,啧啧了两声,打趣着“我看这位公子倒是有这潜质的很呐,老朽活了大半辈子,小公子当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那是当然,”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章志坐起身来,跳到老伯身边坐定,继续说道“阿公你是不知,我兄弟,后面那位,可谓是迷倒了我们村里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要不是他学问高,注定是当官的,也许早就被村里有女儿的人家捉回去当女婿了呢。”
“嗯,这话老朽相信,您朋友这容貌,今早借着灯笼,我乍眼看到时,还以为神仙下凡了。尤其是这通身气派,倒是许多贵公子哥儿都比不过。”
“阿公这就拉大了!难不成你见过贵公子们?”章志怀疑的问道。
“那是当然,”许是被人质疑,心中有些不快,驾车的老伯一鞭子抽在牛身上,车辆“嘟嘟”的前行声瞬间快了两分,牛车向来极稳,骤然变化,晃的落了半边身的章志唬了一跳,急忙拽住一旁的老伯,神色惊慌难定。
此刻,驾车的老伯瞥着后座的依旧老神在在的陈晨,得意的说道“小伙子,你瞅瞅你朋友如今的状态,临危不惧,百变不惊,这就是气质!”
“再说,当年你老伯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在京城做过几年的跑堂,这达官贵人见的不多,却也不少。你这朋友,不简单哦!”
最后一句,宛若自言自语,挨得极今的章志并没有听见,身后草垛边的陈晨却下意识的将手不着痕迹的放在了腰际,一向涣散的神色在帽檐的遮挡下瞬时状似潜伏的野狼,机警、敏锐、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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