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州,西阳城郊外,巴州司马杨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有余悸的望望北方,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杨济觉得自己是被人惦记上了,在这个时代会‘惦记’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今远在邺城的宇文温,这位成日里变着法子压榨他的知识。
‘我不会有事的...’杨济如是想,此次宇文温去邺城,他留守西阳统领州兵,连着虎林军将士一起‘守家’,不怕肖小作祟,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位又折腾出什么事来。
朝会上磕头都能磕昏,这世间也没有谁了吧!
邺城传来的消息表明,山南使者宇文温出了点小意外,当然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是稍微昏厥了那么一下,杨济听到这消息时,第一反应是有人要害宇文温。
基于某种原因,宇文温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不着调,杨济对其原因大约知道,所以不觉得宇文温在大殿上真的会磕昏头,不过他和其他人在巴州鞭长莫及,只能希望这位平安归来。
“杨司马,已经准备好了。”
话音将杨济从走神状态中拉出来,他看看身边一群人点点头说道:“那就开始吧。”
在场的大多是西阳郡公名下工坊之人,别驾许绍,治中郝吴伯则是例外,长史任冲原本也要到场,只是临时有事未能前来,他们到场观看的,是工坊新制作的一个装置。
“观测开始!”
林有地站在一个三角木架子面前,其上安装着一个奇怪的装置,是一根横放的金属管,金属管长约五尺,其中部有凸起,内有两个圆孔。
凸起与人面部大致等高,两个圆孔与人的瞳距相近,林有地便凑上前去,用双眼往里面看着什么。
“红牌,观测红牌!”
在前方旷野里,忽然竖起了一张披着红布的大木板,颜色鲜艳十分显眼,只是距离颇远看起来有些吃力,林有地一边将眼睛紧贴着那两个圆孔,一边用右手拧着金属管下方一个小圆盘。
金属管另一端,面向旷野那一侧,左右两端各有一块小圆镜,左侧圆镜固定不动,而右侧圆镜却在微微转动,似乎是随着林有地转动那小圆盘,在微微的向着左侧转向。
片刻后,右侧圆镜停止转向,而林有地则将头往后缩,揉了揉眼睛之后再度靠上去,贴着圆孔看了片刻后再度缩回头。
他看了看方才自己拧的那个小圆盘,其外圈密密麻麻刻着许多短线,对应又刻有许多蝌蚪般的符号,仔细看了看,林有地深吸一口气,报出了一个数字。
站在林有地身边的一名年轻人,手上拿着一个木板,上面夹着一张白纸,听得林有地报数,便用炭笔记在白纸上。
另有一人,左手中也拿着个木板,其上贴着一张白纸,在纸上列着密密麻麻一串蝌蚪文,他看了一眼记下的数字,然后伸出右手,用食指按在纸上缓缓移动,似乎是逐行确认着什么内容。
“找到了,在这里。”他低声说道,那个拿着炭笔喝白纸的年轻人闻言探过身来,将其手指所知的一串蝌蚪文记在自己的白纸上,然后用炭笔飞快的写起来。
写的都是些奇快的符号,片刻后他书写完毕,在最后一串蝌蚪文处画了个下划线,两人看着这些‘鬼画符’嘀嘀咕咕的商量了片刻,最后来到杨济身边禀报:“杨司马,算得距离是五百三十三步。”
“验算过了么?”杨济问道。
“验算过了!”
杨济点点头,转身向一旁的许绍说道:“许别驾,测得距离是五百三十三步。”
“红布木板的距离,是五百五十步,”许绍给出了一个结果,林有地和两名年轻人一听,不由得紧握拳头,面露兴奋之色。
“继续!”
测试继续进行,如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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