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亲眼目睹

    慕容辞打量那个乞丐，他其貌不扬，跟马东年纪相仿，穿着又破又脏的灰色粗布长袍，脚上是一双磨损厉害的草鞋，烂得基不能穿了。那只大脚黑乎乎、脏兮兮的，好像一年没洗过了。他的头发粗糙得像稻草，脏得不像话，沾着几根草屑。

    沈知言，这乞丐的腿被人打断过，走路一瘸一拐的，因此都叫他李瘸子。

    李瘸子在牢房里优哉游哉，不担心也不着急，挠了一会儿身子，觉得舒服多了，这才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准备睡觉，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家，有吃有喝有得睡，比在外面当乞丐还要舒服呢。

    沈知言呵斥道“李瘸子，起来，官要问你话。”

    李瘸子舒服闲适地躺在清凉的地上，手臂撑着地，支着头，又打了个呵欠，含混不清道“大人，别打扰民睡觉。等民睡醒了，大人想问什么，民一定如实禀报。”

    “好呀，你就睡吧，这三日官不让衙役给你送饭送茶水，你饿上三五日再来禀报。”沈知言慢条斯理道。

    “大人，别呀。”李瘸子利地爬起来，靠墙坐着，嘻嘻地赔笑，“大人，民不困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民一定如实回答。”

    “你一直在城西庙附近游荡？一般夜宿在哪里？”慕容辞冷冷地问。

    “是的。民不是在那间庙夜宿就是在三里外的草寮夜宿。”

    沈知言低声道“城西数里外有几间草寮，是一些乞丐搭建的，是城西乞丐的窝。”

    慕容辞点点头，又问“你认识马东吗？”

    李瘸子又打了个呵欠，回道“认识，民和马东是好哥们，认识好多年了。”

    “你可知马东现在何处？”

    “知道。马东被你们衙门抓了关起来。关起来好呀，吃的是衙门香喷喷的公饭，大伙儿都羡慕。因此民今日也进来了。”他嘿嘿地笑，无比的得意。

    “他有杀人嫌疑才被关押在牢房，你可知你为什么被关押？”

    “知道。那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被杀了，大伙儿都知道，都是马东杀的。至于民，民究竟犯了什么罪？”

    “你是马东的共犯，马东被判处死刑，你也要被砍头。”慕容辞阴冷地挑眉。

    “啊？砍头！”李瘸子面色大变，着急地跪在地上，“青天大老爷，民没有杀人，更不是马东的共犯，民什么都没做过……”

    “你和马东是好哥们，就是共犯，就有杀人的嫌疑，你赖不掉。”她好整以暇地在圈椅坐下。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六月飞雪啊……”他大声哭嚎，双手前伸，特别的夸张，“民冤枉啊……”

    “案发当夜，你在哪里？”

    “民在……”李瘸子低了头，目光闪躲，“民在……草寮那边……”

    “胡！”沈知言怒斥，“你明明跟衙役你在庙！”

    “大人，民那是骗他们的，因为民想被他们抓起来关进牢房，公家的饭菜香喷喷的呀。”

    慕容辞微微一笑，却阴沉得令人毛骨悚然，“你不也行，稍后把你绞死，要么先把流水的刑具轮一遍。你觉得呢？”

    沈知言也笑道“我这就去安排，流水的刑具来一遍，他就去了大半条命了。”

    李瘸子怕了，着急地摆手，“不要呀青天大老爷，千万不要……民那夜的确去了庙……”

    她喝问“什么时辰去的？”

    他低着头回话“临近子时。”

    她看沈知言一眼，陡然厉声喝问“你看见死者夏姑娘貌美如花，见色起意，于是对她先奸后杀，是不是？”

    他吓了一大跳，震惊地抬头惊慌地大喊“冤枉啊大人，民没有奸污那位姑娘，更没有杀人……是别人，民看见一个人杀了那两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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