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山道:“晓得。”心想父亲今天所说的事是何等侠义威风,说出去正是堂而皇之,不过为了避免吸引仇家也只好遵从父命;至于所谓武功之类,当然是不能轻易展露了,免得给自己找打。元青山见父亲复又回到坐上,养神闭目,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回到自己房中。
过了四五日,一天大早元青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元定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托着一个包袱道:“少爷,人清早起床开大门,看见门口石墩上放着这个包裹,没见着是什么人放的,包裹上还搁着一封信,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元青山诧异,从元定手中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却是一件破烂衣服,不过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认得是前几日借给鲁雨田的那件。元定把书信放着桌上要走,却被元青山唤住:“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我父亲。”
元定道:“这个晓得。”说完就出去了。
元青山将信取在手中,见封面上写着“元兄青山台启”几个字,字迹隽秀清丽,是女子笔体,猜出是鲁雨田所写。元青山急忙将信抽出来展开阅览,上面写着:
“青山兄惠鉴:数日前在山谷中与你不意相逢,山口辞别后我便去舅父家,这前后遭逢变故令我始料不及,其中曲折婉转一言难尽。几日前我委实无法,前来寻你,我一个女子,为保颜面不敢叩门径直造访,只可惜连日来在你家府门口守候不遇,料想命中不该得复再见,因此留下此笺,若造化中有缘能让你看见最好,若没有也只能随它去。多年来我安居山中,从来少有涉足外面天地,从此江湖中,多了一个飘零人。但愿青山哥哥此生不似我命,当能够起居佳胜。今日我便要离乡远走,匆忙之间留字告辞,不尽之言,有缘再叙。雨田。”
鲁雨田信中言辞凄婉,令人不免心生怜悯,元青山看完书信呆立良久,暗想自己与她不过一面之缘,她来投奔,定然是走投无路,只可惜自己几日来怕父亲改变主意,因而足不出户,却不想错过了与她相见的机会,鲁雨田信中既未言明遭遇了什么事,更未说明要去哪里,就是要寻找也无处可去。
元青山长长慨叹了一声,将书信叠好装入信封中,又将包袱收拾好放在衣橱里,心事重重地出了房门,去给父亲请早安。
元通儒早已洗漱好了,见元青山魂不守舍地进来,待他叩了头,叫他坐在自己卧室的桌旁。元通儒道:“今天早上你脸色不好,是否有什么心事?”
元青山慌忙掩饰道:“没有什么事,也许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精神不大振作。”
元通儒情知他有所隐瞒,却并不逼问,吩咐下人将早饭送至自己的卧房中,父子二人默默吃了,饭罢有人送来青盐水及漱口茶,二人清洁完毕,才又有人奉上吃茶。
元青山把玩了一时茶盏,吞吞吐吐地说道:“今天距端午还有三日,我这几天想去扬州想得紧,恨不得立刻见到母亲的坟茔,因而打算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元通儒沉吟片刻说道:“难得你一片孝心,你想早日去扬州未尝不可,你在坟前多陪你母亲几日也好。”说完把元定叫来,嘱咐他准备一匹骏马,再多给少爷收拾些细软,元定答应一声自顾去了。
元青山喜形于色,站起来道:“多谢爹爹,我去挑选些换洗的衣物。”
元通儒笑道:“去吧。”
元青山身轻如燕地回到自己房间,找了几件称心衣服裹在包袱中,又将鲁雨田的信笺也揣入怀里。次日一早,天色刚刚露出一丝光明元青山便起了床,元通儒预先叫人备好了早饭,父子二人匆匆吃了,外面早有下人备好了鞍马在大门外等候。
元青山自有记忆起就未离开过临安,也未曾离开过父亲,不免行走前有些不舍得,但到底少年心性,转念想到终于可以四处闯荡一番,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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