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点点头,笑道:“好,梦萝你素来懂事,额娘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皇上在山西接见了土尔谢图汗,送回来些喀尔喀的牛羊肉干。额娘知道你素来就爱那些蒙古特产,这不,特地给你留了些。至于胤禟……你尽心照料就是。太医院那边早就打好了招呼,万一有什么事,不用过那些手续,直接去找院判。额娘知道你是个泼辣的人,只是管家这事,还要谨记再添几分稳妥。”
“梦萝明白。谢额娘教诲。”
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会儿闲话,宜妃便放了人。其间她几次想问九阿哥的情况,却又临时转了话题,弄得梦萝很有些莫名。
宜妃也是无奈,皇上临行前一天忽然传信给她,让她差个人上九皇子府探病。要说那个安廉青,根本就不是她手下的奴才,这其中有何深意,宜妃是不敢乱想。
可转头就听见流言,说九皇子府闹了刺客,还没等她派出人去打听,皇上就提醒她,这阵子没事别跟九皇子府瞎掺和。所幸皇上也给透了信儿,说胤禟好着呢,让她不用闲操心。
后来流言的风向就变了,满大街传着九爷府两房妾室争风吃醋,半夜里大打出手。结果争得头破血流的妾室们全被禁了足,反教正房福晋渔人得利。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九福晋自滑胎以来倍受冷遇,这阵子将养好了身子,借着妾室们闹得九爷焦头烂额不胜烦恼,乘机卖弄柔情体解人意,把九爷吃得死死的,愣是连着三天都没出房门。
宜妃对这些流言是看不懂了,如果真的只是家宅风波,至于得让皇上出手干涉吗?可具体什么事,真不是她能问的。想着那些流言半真半假,胤禟怕是真的非伤即病,可能还严重到出不了门了。可皇上的交待在那放着,她这阵子,是真有点不安心。
一直到昨天,往来通勤的奴才帮皇上捎回来些西巡途中收纳的特产,分往各宫。送进翎坤宫的,除了几样时鲜土产之外,还多了一句口喻:“爱妃留守京城难免孤清,得了空儿可宣胤禟家的媳妇入宫一叙。”
就这一句口喻,宜妃是千恩万谢啊。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胤祺打小送到太后身边养着,而可怜的胤禌更是未及成年便夭折。说胤禟是宜妃的心头肉,也不为过。
眼睁睁看着梦萝退出殿外,宜妃的心里真是充满了纠结。所谓伴君如伴虎,身在皇家就是这点不好,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想多关心些,偏还要诸多顾忌。虽然相信自己儿子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可既然皇上交待在前,她又怎么敢胡乱打听?皇上的口喻只说入宫“一”叙,她都不知道,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是不是又只能靠那些流言胡乱猜测了。
梦萝打翎坤宫出来,随着引路的太监一路前行。将到御花园时,她却差点与匆匆而来的一人撞个满怀。
“哟?”
“呃……”
“……奴才小安子给四贝勒请安。”
来人与梦萝都是一惊,倒是那引路的小太监比较精灵,上前问安。
“梦萝见过四哥。”
“……嗯。九弟妹多礼。先行一步。”
梦萝经小太监一提醒,当然赶紧跟着见礼。倒是四贝勒,像是被鬼追似的,青着脸,兔子一样地,逃走了。
有宫里的太监在一旁看着,梦萝也不敢随便八卦,只假装无事,镇定地继续前行。
跨过琼苑西门,转进御花园,梦萝却见前方一人远远行来,失神般地缓缓踱步。
来人是正迎着梦萝的方向,梦萝定睛细看,便认出这是平日里比较常见的八贝勒。
互相见礼之际,梦萝不禁感叹八贝勒的变脸水平之高。那温煦的笑容中一点也看不出之前失神的痕迹,果然不愧有“笑面虎”的千古美誉啊。
出了宫,坐进轿子的梦萝终于有心情回味一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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