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首曲子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唱词,可是只要稍作比较的话,相信可以轻易的发现其中的渊源”
当一曲终了之后,王玄义向刚刚放下琵琶的柔奴点了点头,随后转而向苏贞贞继续说道
“贞贞姑娘,你有没有听徐琴娘提起过辰州的什么事情,或者她过去的一些事情也行”
“辰州王院判我只知道徐师傅是洛阳人,早年间曾经在大户人家的府上当过琴娘,后来只因为年纪大了,这才流落到东京,托身于教坊教人学琴。却不曾听他说起过辰州”
“原来是这样啊”
王玄义听着贞贞的这番说辞,心中却觉得有点错愕。只因为昨日李外宁曾经跟他说起过这首曲子乃是辰州一带的民间小调,外地人极少知道。而且因为曲子本身也只是哄孩子的小曲,所以并没有在教坊和勾栏中传唱的价值。毕竟,那些酒客和看官们是花了钱的,谁会花钱专为听一首哄小孩的曲子呢
可是,这苏贞贞又非常肯定自己的师父徐琴娘是洛阳人,那这其中的联系,便有些值得玩味的地方了。
“贞贞姑娘,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哦,对了,那一日入大内献艺,你说没过多久徐琴娘便告辞说要回洛阳对吗请问她有没有说过要去洛阳什么地方”
“这王官人,我等身在教坊之人,若非有达官显贵相邀,轻易离不得这东京城,您若是问我徐师父在洛阳的亲人,奴却是知之甚少唉说起来我也真是的,明明跟师父做了这么多年师徒,可是您所问的问题我却一个也说不上来我这徒儿做的实在是有负师父的苦心栽培”
苏贞贞说着说着,不由得心里难过,立时便掉下了几滴眼泪来。王玄义见了不忍再让她伤心,于是便住嘴不问,只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随后便带着柔奴告辞离开了
“官人您这就要回开封府了吗”
出了平康里之后,柔奴正要上轿,却突然止步回头向王玄义问了一句。
“额倒也没什么急事柔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额,没事官人还是去忙正事吧”
看到柔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王玄义这下反倒是有些放不下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觉得这个时辰若是回去,只怕待不了多久就又要回家了。于是王玄义心念一横,便改了主意说道
“反正左右也没什么事情,既然好不容易进了汴州城,索性就陪柔娘四处转转吧”
听到王玄义突然这么说,柔奴心里自然是高兴地。于是她便好言打发了那些轿夫先回车行,这才又来到了王玄义的身前。
“官人,今日恰好又是相国寺万姓交易的日子,若是官人愿意,不如陪着奴去那边转转可好”
王玄义见柔奴有了主意,便抬手将他扶到了马上,随后手拉缰绳牵着马儿径自朝着相国寺的方向而去。若是说起了,柔奴从小到大,就都没有这样坐在马上过。乍然间高出了人群许多,这真是让柔奴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过渐渐地她发现一路上也有别人家的女子是这般由丈夫牵着马出行之后,柔奴的心中便稍感安稳了一些。
王玄义就这样牵着马,带着柔奴向前走着。一路上柔奴虽然很想跟王玄义说些话,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柔娘,当初你是何时和真娘认识的”
“诶官人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们小时候的事情难得到了这般年纪却还有如此情义的姐妹啊”
“官人说的是啊,真姐姐自小便护着我,若不是她,我却不知还要受旁人多少欺负呢我记得那时我才刚到教坊,还未得师父的垂青,整日里因为思念爹爹和娘亲,不知暗地里哭了多少回。别的小伙伴看我一幅怯懦的样子,总是要欺负我,只有真姐姐每一次都护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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