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貂婵家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人人脸上都荡着笑意。这是因为许多天见不着面的女婿阮冬出现了,他隔天来任藏府一次,除了给岳父母请安,就钻进貂婵屋里不出来,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悄然离去。
阮冬在临洮城有点名声,在衙门当尕官,尕归尕,说上一句话,在临洮还是起作用的,办件小事那也是很容易的。任藏家族能有这么一个女婿,全族人都感到荣光。
傍晚,阮冬又来到任藏庄。二里多路,散步也就来了,可为了显示城里人的尊贵和阮家的名门望族,他和仆人骑马到来。仆人背着背斗,里面装着礼物。
城里人一到貂婵家的大门前,早就有门房跑去通报。
当阮冬走进客厅时,老爷和夫人已在上方的太师椅上坐着。女婿走向前做揖,恭敬地请安:“姨父,姨娘,您们好。”
老爷先说:“好着呢。”
夫人轻声随和道:“好着呢。你坐下。”
女婿这才坐在前面右边的椅子上,把眼光移到别处。
按礼节,岳父先要问候男亲家,可他不在世了,就由岳母还礼了:“你母亲好着啦?”
女婿答:“好着呢。”他有点心不在焉。
岳母又问:“你母亲这一向没做事么?”
“啥也没做,闲坐着昵。”他的神情恍惚。
岳母和女婿只能说到此,说多了就有暄宾夺主之嫌。
接下来是岳父和女婿的对话,他俩说多了是正常的:“你这一向干啥?”
“衙门里没有多大的事,经常闲着。”他的口气比较愼重。
岳父略感意外:“是吗?临洮这么大,难道就没有啥事发生?”
“那能没事,有事也是别人的差事。”心里却在想,乡里人知道个啥,在衙门里做事忙的忙死了,闲的闲死了。这全是白四月花的面子大,我才有了这份美差,多少人眼红着呢。
岳父冷着脸教导:“吃衙门的饭,就要认真做事,不能偷懒。”
岳父不应该这样说女婿,也就是说这不是他管的事,女婿自有父亲管教。
夫人听了这话觉得意外,不由看了丈夫一眼,她是不能也不敢说什么的。她要是提出异议,那就等于打丈夫的脸。
女婿觉得岳父的话不大入耳,想到他是双重身份,也只好恭敬地答:“知道了。”
岳父和女婿不可能有太多的话,岳母也不便多说话。岳父只好下令:“你下去吧。”
阮冬一进任藏家大门,就有丫环飞跑告诉了小姐。
貂婵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她让丫环们把房屋收拾整洁,其实屋里够整洁了;她想换上刚做好的新衣裙,又怕丫环们笑话;她想洗洗脸,也不好意思,只能说端盆水洗洗手。她知道自己天生丽质,就是三天不洗脸也是美丽非凡,光彩照人。
貂婵看到一切拾掇好了,这才端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丈夫到来。
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眼间,阮冬双手反剪在身后,高扬着头,不紧不慢地走进屋。
妻子站起身,飞速地扫了丈夫一眼,然后低眉垂眼,不带感情色彩的口吻:“你来了呀?”
丈夫的口吻更是不带感情,干巴巴的,像在公事公办:“你没做啥?”
她应答:“没做啥,闲着呢。”
阮冬坐在屋正中的椅子上,瞟了妻子一眼。
貂婵让丫环上茶,又向丈夫说:“你吃啦?没吃叫给你做饭去。”
丈夫望也不望妻子一眼,淡漠地应道:“吃过了。”
临洮男人夫权思想严重,他们在妻子面前大都是这个样。他们也懂得爱,这种爱是含蓄的保守的。妻子的爱同样含蓄保守。
貂婵想问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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