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和阮冬过了三天的夫妻生活。按照当地风俗,貂婵在第四日夜间,给谁也不打照呼,悄然走出婆家的大门。这一举动人人知道,只是装做啥事也没有一样。
娘家的车也在天黑前到来,在离大门不远处候着接貂婵。
貂婵回到娘家呆上几天,又回到婆家,这样往返一月多,貂婵就在娘家呆下了,待生下儿女才能被婆家接回去。也可以说再举行较隆重的婚礼。
这样嫁出去的女儿算不上是大喜事。如果你生不出儿女,那你就一直在娘家待下去,最后的命运是很悲惨的。一般是跳河吃铁棒锤自杀,个别不愿自杀的只能装作自杀,就是说给人的印象是自杀了。跳河那是见不到尸体的,喝铁棒槌那也是远离娘家,不会被人发现。她们其实是离开家,一般是往东走,因为东边人口稠密。她们一路上给人打工,打不上工的就一路乞讨,有的饿死病死在路上。有的给大户人家做妾,有的给光棍汉当妻。
她们远离娘家的唯一原因就是再嫁伤风败俗,要受世人唾骂,只有远离家乡,才不给娘家人丢脸,为了永远保住再嫁的秘密,她们再也不回临洮,从此和亲人断绝了关系。
假如貂婵生下儿女,情景就大不一样了,那就要再举办一次婚礼。左右邻居,亲朋好友全要请到,非常隆重,非常阔绰,宴席至少也有五十桌。男方家张灯结彩,大小门上贴对联。十几辆彩车浩浩荡荡到达任藏庄,男方的家人仆人一大群。
貂婵不愿回娘家,可这是乡俗,没有办法。她开始又要掐指头算和丈夫团聚的日子了。好在丈夫隔上两个多月还能来看她,俩人能光明正大地团聚。
貂婵和丈夫相聚的日子是甜蜜幸福的,令她一生难忘。她想到那年采蕨菜跌倒,被阮冬压在身下,当时的感觉那是阮冬的手指头,现在知道不是手指头,那是男人的宝贝。自己怎么就那样笨,想起来就好笑。
貂婵暂时生活在娘家,今非昔比,她的身份变了,她是这家人的女儿,也是这家人的亲戚,一般来讲,后者占的份量较大,在这家人的眼里她是外人。
既然是亲戚,娘家人就不大管束她了,和当女儿的年代相比较,那是自由了许多,除了不能去丈夫家,她那里都可以去。当然了,这是有限度的,你不能见天出门,只能隔三间五外出走走。不管你走到那里,总有两个丫环陪着,你不能一天到黑在外面浪,外出最多一两个时辰,更不能夜不归宿。
貂婵身在娘家,心在婆家,感到很寂寞,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大多日子里,她坐在木楼的凉台上,望着不远处的临洮城,思念着阮冬,想象着他在做什么,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他什么时候来任藏庄?她有时也思念鲜怡俊,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俩人都长大了,即使姑舅亲,那也男女有别,不是轻易可以见面的。鲜怡俊逢年过节来走亲戚,不宜久待,最多也只待上一半个时辰,不一定能见上貂婵。也就是说,表妹不知道表哥何日来,即是来了也没人告诉她。如果俩人在众人前见了面,也只是点一下头,或着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假如俩人单独遇见。表妹最多说句:“你来了呀?”
表哥最多也只能说:“你在家呀。”然后各走各的路。
做为从小耍大的姑舅,俩人都想多说几句话,至少问问各自的情况,可是如果让别人看见,那是不雅观的,也许还要传出闲话,受到非议。
貂婵最喜欢初夏了。在这个季节里,她独自满山遍野走动,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那红艳艳的山丹花,两个阿哥争着给她脸上搽花粉;两个阿哥争着把最大最红的草莓和檬子双手捧给她;折蕨菜时自己那么一滑,阮冬那么强硬地压在她身上,自己感觉到了他的“手指头”;鲜怡俊偷偷地摸了下自己的脸;两位哥哥为了讨妹妹的欢心,在那里争论,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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