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过去了,食法鬼现在即使是被况棋思所操控,他也忘记不了那个时候的场景。
他作为父亲目前唯一的儿子,但是父亲完全不信任他,甚至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地羞辱他。
“他!身为一个男人!恬不知耻!有龙阳之好!还故意去勾引那些权贵!丢尽了我况家的脸面!我况家不可能出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子嗣!这一定有问题!”
父亲指着被迫跪在地上的况棋思破口大骂,“他一定是被鬼怪附身了!大师!住持!您帮帮我!帮帮我儿子!我儿子绝对不能被妖孽所操控!”
说完,这位父亲还气急了似的推了一把况棋思,把他直接推倒在地,狠狠地撞到了地面放着的一个工艺品上,正好砸在了况棋思的嘴角上,直接流出了血。
红衬托着白,白又衬托着红。
颜色的强烈对比又伴随着淡淡的檀香和腥味,莫名有种诡异的感。
尤其是况棋思还完全不自知他现在与环境的融合有多么的美妙。
他发出了疼痛的呻吟,没人帮他,所以他只能颤颤巍巍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血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地面,站起来时身体整个的弧度,还有领口些微被擦破的衣服,在场的所有亲眼看到了这个场景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死,吞咽了一口唾沫。
没有人说话。
连况棋思的父亲都安静了,脸涨的通红。
“你你真是”
况棋思好不容易站起来,得以喘一口气,眼睛湿润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然后转头看向了自己又开始气急败坏的父亲。
没等况棋思弄清楚父亲动作的意图,父亲就将前面供奉的香从炉子里拔起来,然后拿了其中的一根,拽着自己儿子的衣领,直接烫在了他的嘴角。
况棋思的眼泪直接掉下来了,他抓着父亲的手,想让他松开,整个背部都因为父亲的力度而重新砸向了地板,疼的他无法呼吸。
在场的和尚都被父亲的行为吓着了,着急忙慌全都跑过来围着两人劝,但是只有母亲敢伸手去将父亲拉开显然没有什么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气悬殊太大,根本没有办法比较。
那些和尚也不敢动手,动手拉就一定有人会碰到那个可怜的男人。
他们不敢碰。
真是邪了门了,离得近的时候就更加觉得不敢置信,况棋思流着泪红肿着脸印着血的样子,颇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父亲黑色粗糙的手和况棋思白的能见着血管的颈脖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对比,那些和尚即使是在心里默念清心咒都没办法把眼睛从况棋思的身体上移开。
他真的如传言所言,是个蛊惑人的妖孽。
父亲看到这些和尚如狼似虎的眼神之后就更生气了,直接想用那个炉子往他头顶上敲,好像他死了也就没关系也就解脱了一样。
所幸住持是个能把持的住局面的人,见的世面也多,虽然被况棋思这样神奇的体质所惊讶,但是很快就能冷静下来。
他伸手挡住了炉子,那些香灰全都洒在了住持的袍子上,被挡在况棋思脸前。
“这是寺庙,在佛祖眼下,施主是想做出大逆不道杀害性命的事情吗。”
住持的话很平淡,没有质问的语气,也没有苛责的态度,就是这份由内而外散发的冷静的状态莫名的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包括一直看戏的食法鬼。
况棋思大概是感知到了这里只有这个德高望重的住持师父能救他,所以本能的,况棋思拽住了住持的衣袍,有种要抱上去的趋势。
父亲的火又蹭蹭蹭地起来了,在他眼里,这个儿子就是在恬不知耻地勾引住持,在这不容被玷污的地方,在这群清心寡欲的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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