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钱姑娘一早便离了文登。”
刘约扔掉敷在脸上的热手巾,从大牛手中接过清茶,轻轻点头。
“老爷今日请来府学教授,他是今年山东同考之一,下午过来和你说说进考场该注意避讳的事项。”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去店里了。”
大牛将净过一遍的手巾递了回去,说道:“天摸亮的时候田五便领着小红入了山,这算不算事情?”
刘约起身笑道:“大管事又想着罚人了?你要是真的无事可做,那就帮府上招上三五杂役,过几个月我要用着。”说完他便打发走大牛,挑了把顺眼的扇子,从后门上了街。
春光大好,是个艳阳天。
他昨夜自我思辨后彻底看开了。
这七十年不是过来旅游的,也不是来扮演刘约的。为了自己而活,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纠结七年,兴许就是命太长了吧。
矫情的不是地方。
活自己的就行,碎嘴子不同意那是他是事情。做一个单纯的人快意恩仇多好,所谓的历史影响真的那么重要?真重要了碎嘴子会放一个独立意识过来?老马能来主动人间一次,他就能来第二次。真有脱离他们控制的事情发生,早早就过来了,替他们操什么心!
刘约站在小饭店门面前,望着大门呵呵傻笑。潇洒摇开扇子,冲街边摆摊的周秀才拱手行礼后大笑道:“秀才,什么叫快意?”
秀才莫名其妙,还是微笑回道:“于我看来,今年榜上有名吧。”
刘约知道秀才的能耐,他可能考一辈子也没办法中举。但这并不重要,谁还没点坚持下去的动力呢。
“少爷,你的快意又如何?”
“啊睡到自然醒,起床上班,辛劳一天,晚上吃顿好的,睡觉!”
秀才眨眨眼,似乎达不到他的层次,露出礼貌的微笑,不置可否。
刘约与秀才拱手作别,跨步迈入店内。
“许叔早,得财、武哥早!今天招牌是什么?”
许叔见他高昂的莫名,打量着说道:“蟠龙菜。少爷,你这是有什么喜事了?”
“没有!我就是朝气蓬勃的青少年,说话底气足是正常的!”
“不对!”许叔走出柜台,在刘约身上捏来捏去,满脸的关切,“是因为珑儿姑娘?”
“嘿,叔你尽管琢磨去吧,反正猜不到的。先忙,我去和钱枭谈谈。”
刘约快步走进后院书房,一脚踹开里屋房门,把账簿中的钱枭吓了一跳。钱枭抬头打量一阵,说不出的感觉,就觉得刘约和昨天的不同了。
“你调整的倒是很快。”
刘约没有回他,直接从书案上拿起钱枭没来及吃的早饭,边吃边说道:“会元兄呀,虽然咱俩狼狈为奸的,但店里有些规矩我得要和你谈谈的。毕竟我是东家,咱也都是为了银子,对不对?”
钱枭从他手里抢回一个包子,赶紧塞了一口,抬头示意他说下去。
“这家店看起来是我的,但它有好几个小冬菇一同分赃。小曲三成,钱家一成,我给迟家让了一成,所以挣的钱是咱四家分。我这个人讲究公平,不但体现在分成上,分工也是
迟家和小曲是我拉过来给银子周转的,他们且不算,单论干活儿的就是咱两家。珑儿前半年做得很好,替我揽了不少大小姐们的银子,如今这买卖交给你了,你要做的可不仅是个整理账目呀!”
钱枭点头回道:“我知道,你无须绕弯子。待我瞧完账就出去溜达,文登的大小闲散我都认识,还有个收账的本事。你有事儿直说。”
“直说的话到六月底我要在账上看见至少五千两的流水。下半年我在外地,你得保证不能低于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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