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的时间,两人便到了祁以歌口中的荷塘了,两人登上了那艘停泊在岸边的乌篷船,船被系在岸边,祁以歌咯咯一笑,“这个只能防君子,防不住我这个小女子。”
祁以歌点亮了船上的红灯笼,与岸边屋檐下的灯笼交相辉映。两人把船划到荷花丛中停了下来,祁以歌挑选了一些荷花和莲蓬摘了下来,偶尔清风吹过,带来荷花的清香。
星光与灯笼倒映在水面,似点点微火点燃了微波荡漾的湖面,真是“往来人度水中天,上下影摇波底月。”
祁以歌说:“师父告诉我,在你很悲伤却又不想哭的时候,你就找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躲起来,躲开这些是是非非。你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做一些没有意义的小事,就像我,我每次都仔细地选些荷花与莲蓬,当我专注这些的时候,我就把烦恼都抛到一边了。”
她问:“你呢?你难过的时候都干什么?”
“我没有可以用来难过的时间。”殷知渔回答。
“哎呀,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干什么都憋着呀,人食五谷,都有七情六欲,没有七情六欲的那都是神仙,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生气就发脾气,总之你干点什么都比憋着强。”
说完祁以歌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她看着殷知渔的眼睛,“我给你讲个笑话儿吧,一定可以都笑你。”
不等殷知渔说话,她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从前有一个财主,他的为人专横跋扈。大字不识得一个却最怕人家说他没学问,因此处处冒充斯文,他家里悬挂的字画,落款是他的名字,其实那都是他花钱雇人写的。”
她边讲边磨起小桌上的墨来,“过年前几天,这个财主打算在春节期间来往的亲朋显示一下他的学问,于是他把村子里的私塾先生找了来,要他代写春联。私塾先生尽管不太情愿,也不得不应付,大笔一挥也就算了。当然还是要念一遍给他听。”
她拿起笔,写了两行字,然后拿起来给殷知渔看。“这是一副老春联:天增日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刚念完,这个财主就发火了:‘什么什么?天增日月人增寿,怎么可以每个人都增寿,连穷小子也增寿吗?你给我改了。’‘怎么改?’‘改‘娘增寿’,我娘增寿。’”
祁以歌讲得绘声绘色,说到地主的时候弓着背压低嗓子,皱起眉头,说到私塾先生的时候又挺直背,一脸正式。殷知渔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私塾先生心里好气,哼!你也太霸道了。好吧,我今天得戏戏你。于是说道‘东家,不瞒你说,这对联讲究对仗,上联改了下联也得改。不然人家看了会笑话,这是哪位写的对子呀,也太没学问了!’‘那你就改,只要我娘增寿就行了!’‘东家,怎么改,还是你说吧。’”
“这财主有点不高兴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罗嗦,只要我娘增寿,你改什么我就不管了。’说完就走了,他目不识丁,哪懂得对仗。私塾先生于是就拿起笔刷刷刷,一副改过的春联就写好了。”
说到这祁以歌又在刚才两行字上改了两笔,“大年初一这天,到财主家来拜年的亲朋好友,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其中凡识得几个字的,看到大门上这副对子,无不笑痛了肚子。原来这副改成的春联是这样写的:”
她说到这儿神神秘秘地把纸拿起来给殷知渔看,上面俨然两行字:天增日月娘增寿,春满乾坤爹满门!
讲到这她哈哈哈笑了起来,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殷知渔轻笑了一声,被祁以歌听到了,“抓住啦,你笑了,我厉害吧。”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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