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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令她意外的是,他的唇,并未如雪那般,落在自己身上。
只见司空盛雪,低头扣紧了她的披风道“这里是蜀中,不是香脂州,小心着凉!”
“奥~”
梅松言低着头,恨起自己来,刚刚。。。竟,多想了!
司空盛雪看出了她的懊恼和纠结,不由的会心一笑。
入夜时分,梅松言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许是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难以消化,此刻的神识格外清明。
那人是“奈我何”,是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搅的香脂州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可对待自己还算有理,从香脂州到蜀中十来日的路程,无论是从举止或是行为来看,实在不像是个为非作歹的人。
到底是自己眼浊心闭,还是对方心机深沉,伪装完美?
自己今日的表现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不抗拒、不推脱、成何体统!
如是有心,好歹也要矜持一些,反抗一二,实在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在他心里定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子,唾手可得的人!
想到这,梅松言哀叹一口气,谎言可以欺骗别人,可是。。欺骗不了自己。
十几日的相处,内心已经泛起涟漪,很难归于平息。
可那人,身负别家女子的清白,纵然自己心系与他,亦不可包庇与隐瞒!
半夜里,梅松言依旧难以入眠,盖着他的被褥,呼吸间皆是那人清冷的气味,寒风从缝隙之间汹涌而进,周身寒津津,颤个不停。
蜀中实在太冷了,梅松言将面埋进被褥,蜷缩着四肢,期望暖和一点。
时间推移,梅松言打颤着不停,身躯滚烫似炭,却感分外寒冷。
睡在隔壁的人,似乎察觉了一丝异样,才口问道:“睡不着吗?是床榻太硬?还是棉被薄了?”
梅松言眼眶被烧的疼痛难忍,咽喉处火燎般撕生疼,她知自己是发烧了,许是雪里待的太久,许是一路的奔波劳累,许是水土不服。。。
司空盛雪半日未得梅松言的回应,只听嗯声不断,急忙掀开被褥,打开隔门,点上灯火,细瞧起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面色赤红,意识模糊,双唇干裂,顺手一摸,急道:“你发烧了!”
司空盛雪急了起来,他住的地方只有些治外伤的药品,这下如何是好?
半夜里下山,得中午才能归,留她一人与这荒郊野岭亦是危险。
眼下,只能封死门窗,这数时辰内只怕委屈了她。
司空盛雪俯下身道:“梅松言,你烫的厉害,我必须下山为你买药,你老实呆着,我中午便归!”
迷迷糊糊之中梅松言听闻他要走,胡乱伸出手来,四下摸索,拉扯住他的袖口,道:“你别走,别丢下我,我怕的很。。。”
司空盛雪柔声安慰道:“不吃药,万一把你烧成傻瓜了,我要怎么办?火上浇油,你爹定要将我千刀万剐的!”
“那你。。早去早归!”
这一刻,司空盛雪仿若电击,躯体为之一怔!
她。。。
盼他早去早归?!
莫名的心动斥满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脉络皆为之涌动。
原来,被人盼望和惦念的感觉如此沉重与幸福,司空盛雪彻底活了过来。。。
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发热折磨着病榻上的人,玉肌失了光彩,水漾的眸子干枯暗淡,纵然病重,她心里比谁都清晰。
这场红尘劫,是躲不过了!
。。。
恍惚间,梅松言不知睡了多久,只觉有人拿着勺子给她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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