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斗篷,可仍是觉得有点冷,不由自主地伸手裹紧了些。
江阔注意到后,移开暖炉盖,将炉火又挑旺了些。他已换上了家常的沉香色直身,想必是怕人疑心他的去处才故意回家换上的,此时他与子弘都出了密密一层汗,却只想着怎么让车里更暖些。
桃娘这些年在洛川的落脚地一直是京郊一处十分偏僻的山间,只不过近几年收了一些徒弟,加盖成了医所,添了许多的俗世烟火。
陌归还记得那年初夏她被平楚和江阔硬拉来求医的震惊,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广阔的居所,一座青竹楼掩映在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中,山泉环绕,叮咚不绝,胜似桃源仙境。
那时他们才刚刚熟络起来,听说了陌归每年入冬都是靠药罐子吊着,十分热心地打听到了桃娘这号人物,又上心寻出了她的住所,借由张大人的嘴荐给了陌归的父亲。
“恃才傲物”向来是这些“隐世神医”的特点,桃娘不愿出入侯府门厅,想要她医治必得病患亲自拜访。恰逢当时沈夫人身体微恙不能陪同,又不愿陌归错过医治的机会,最后只能派了几个信任的仆妇和许多丫头陪着,托这世交的两位公子爷带路,这才浩浩荡荡成行。
那时一路上妙处不可言说。
少年人总爱胡闹,两个骑马的少年半路不知哪里变出一辆马车来,非要说路途遥远,大小姐身子娇弱不宜折腾,最好改坐轿为乘车。婆子们极力反对也辩不过胡搅蛮缠的江阔,最后想着横竖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公子,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才由着他们去了。
陌归当时在轿中听他们理论就已经和如衣忍俊不禁了,上车坐定后更是两两相望笑个不停。
“我们两个拼了脸面不要,煞费苦心可都是为了你,你日后可不能辜负我这兄弟对你的一片痴情啊。”
饶是陌归再不计较,听了这玩笑也立刻变了脸色,如衣则狠狠拿眼瞪着江阔,怪他言辞放浪。
“江阔,我们之间随意惯了,陌归是女儿家,你该多注意些。”平楚微微皱眉,冲江阔摇了摇头,示意他住嘴。
“得,惹了众怒,只能投降了。”
江阔说着举起双手做了个鬼脸,样子滑稽地惹人哭笑不得。过了一会儿他又十分自来熟地冲陌归搭话道:“对了,有件事嫌太冒昧一直没张口,今日实在忍不得了,要问个清楚。”
陌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问下去,江阔顿了下才继续笑道:“总听平楚叫你陌归陌归,这名字实在好生奇怪,莫要归家,那要归向何处呢?”
陌归的脸红了下却又沉了下去:“我还未有字,都是家里随便叫的。”
“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我们小姐明明是阡陌的‘陌’,归家的‘归’,怎么会无处可归呢?”
“哦,陌上花开。右相大人果然风雅。”
“是母亲起的。”不顾他想找台阶下的努力,陌归依旧冷淡地纠正着他,这也让江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是家中嫡长子,可平楚和陌归都与他不同。平楚母亲原非正室,左相原配夫人在平楚十岁那年就留下两个女儿撒手人寰了,平楚自幼与众不同,那时已有天才一说,左相后来力排众议扶正了他母亲,他这才顺理成章成为嫡长子,但这一前一后千差万别已让他识尽冷暖;陌归是家中唯一的嫡女,想必也是高处不胜寒,兄弟姊妹无一亲密的,她母亲无子还需过继妾室的儿子来充数,必定也苦闷非常,陌归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难免不敏感易伤。
这些他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之前因着和平楚的情谊,极其体谅,到了陌归也是能理解的了。
“哈哈,这下好了,我正愁着直呼小姐名讳不好,又不能一直这么哎呀喂呀的,你倒给我个现成的。”他爽朗笑了起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以后我便叫你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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