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雪坪惊道:“是啊,我……我怎么连这都忘了!大师兄,你怎么出来的?”原来就是一直不肯露面的天台首徒黄云在。 黄云在并没有出来,只道:“沈家小郎君不必卷入这场恩怨仇杀,你叫他快走,留一条命吧!” 沈瑄有些怪,既然说开了,为什么还是叫他走,道:“前辈既然提起家父,就该知道晚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梅雪坪还在沉吟,楼荻飞倒是一脸懵懂,不由得撤了剑:“令尊竟然是当年的洞庭医仙?” 沈瑄甩甩袖子,走开半步,不接他的茬儿。 梅雪坪拿不定主意,摇摇头道:“沈君,是留是去,悉听尊便。你和蒋师侄商量商量。” 蒋灵骞一直心不在焉地未讲一句话。该不该留下沈瑄,她心里也很矛盾,却是为沈瑄的安危担心。此时看见沈瑄的眼光朝自己望过来,她不由得道:“沈郎还是留下吧。” 黄云在的声音没有传来。梅雪坪眼神茫然,楼荻飞只是哼了一声。 这一两日里黄梅山庄上上下下忙着准备迎接大敌,气氛十分沉闷,蒋灵骞也是悒悒不乐。虽然时日无多,她又开始教沈瑄“梦游剑法”。黄云在不曾再露面。沈瑄每日两次去看看季如蓝。她服药之后,病情见缓,已经可以下地走动。蒋灵骞、季如绿、周采薇、楼荻飞等人时时和梅雪坪在一起商量迎敌之策。沈瑄为了避嫌,并不参与计策的讨论。楼荻飞却一直在暗中观察沈瑄的行动。沈瑄知他还是怀疑自己,也不在意。这一天晚饭之后,梅雪坪却将沈瑄请了去。 “沈郎中,你家学渊源,医术高明,知道尸香无影手之毒吗?” 沈瑄已是好几回听见夜来夫人的拿手好戏——尸香无影手的名头,但并不知道来龙去脉。梅雪坪解释道:“夜来夫人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上如此嚣张,而大家都无法除掉她,除了她权倾一时以外,主要是靠了这手尸香无影手的功夫。这尸香无影手,据说是用死人尸体练成的。沈郎中,你可知世上最毒的东西是什么?” 沈瑄道:“是腐尸之毒。肉体腐烂变质之后,往往孳生一种毒素,提炼出来,少许就可以杀死成千上万的人。” 梅雪坪点头道:“不错,最毒的东西,不是鹤顶红,也不是七心海棠,而是寻寻常常腐烂的肉身,是尸毒。尸香无影手是夜来夫人的独创,掌力之中就含有这种毒,一旦打到你身上,不,哪怕只是扫到一下,性命就立刻没有了。许多江湖上的人不敢与她对阵,怕的就是这个。据说当初妖妇为了练就这邪恶功夫,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来培植、吸取毒素。这门功夫运用之时,毒聚掌心,每杀一个人,功力长上一成,出手更毒一分。渐渐地打在人身上的掌印却越来越浅,不青不红,只是一种淡黄色。而练到极致之时,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掌印留下,伤者身上完好无损,但其实已身中剧毒,无可解救了。这就是所谓‘无影’。” 沈瑄想到了乐子有的死状,明白杀他的那人必然是夜来夫人的徒弟,用的是不甚纯熟的尸香无影手,却道:“前辈是想问我,有没有可能找到尸香无影手的解药?” 梅雪坪叹道:“从来没听说尸香无影手有什么解药,但盼你能试一试。” 沈瑄道:“医家一向认为尸毒无药可解。但我想夜来夫人既然敢把尸毒吸入体内,可见她有暂时克制之法。我猜她是靠了一种特的内功将毒质逼在掌上而不发作。倘若知道那是什么内功,或者能找到解毒的法门。但眼下,晚辈才疏学浅,只怕无法破解。” 梅雪坪道:“你说得是,倘若让你看看人是怎么被尸香无影手打死的,也还能有些线索,凭空说起,是解不得。” 沈瑄见他一脸惆怅,忍不住问道:“既然知道她要来,为什么不躲一躲?” 楼荻飞轻蔑道:“贪生怕死,小人本色。” 梅雪坪道:“终究躲不掉的。我们躲了十几年了,也烦了。这一回拼死一搏,或者还有一线生机。纵然死在她手里,不过是一了百了,好过终日提心吊胆。” 沈瑄心想:你们一了百了倒也罢了,万一陪上了离离的性命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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