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回 金陵烟霭(第8/10页)  青崖白鹿记·十周年纪念版(全2册)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天台山的冰薤银丹,也是治伤良药了,不过一天一枚寒气太盛,你吃了以后要运功发散一下才好。”  沈瑄吞下那药丸,心想:“什么冰薤银丹,似乎在哪本上见过。说是天台山的深谷溪流之间有一种冰薤草,采其花瓣,配上十几味性寒凉的草药炮制而成。只是这冰薤草实是难得,只在人迹不到之处能找到一两株,而且一个地方只要有人采药到过,今后便再也不会生长这种草了。其花一年只开几朵,状若幽兰,清雅仙姿,但是朝华夕谢,甚是短命。因此即使有幸找到了冰薤草,也很难正好碰见它的花。所以这冰薤银丹竟是价值连城的仙药了,却被我一连消受了这许多,真不知哪世修来的运气。总是离离待我好的缘故。”念及此处,一片感动。忽觉腹中冰寒气息如针刺一般,连忙用医上气功驱寒的法门运起内息,调理一回,只觉得胸口的伤痛慢慢化开,一时神清气爽。  他站起来,再向陡壁攀上去,这一次,更觉得身轻骨健,竟然一下子轻飘飘地攀到了几十丈高的坡顶。站定了,回头看见离离在下面远远地向他招手,示意他跳下来。沈瑄望望,上坡容易下坡难,那坡道竟就是一个笔直的峭壁,不觉胆寒,把离离的口诀又默念了一遍,一咬牙,向下冲去。自觉身子直往下坠,就要栽到坡下去了,脚上一丝儿不敢泄劲,一步步紧紧踏着岩壁,步子比身子的坠势还快。所谓飞檐走壁,大抵如此了。一忽儿,终于冲到了坡下,心里犹自扑扑乱跳。抬头一看,离离冲着他微笑,满脸赞许,顿觉一股豪气上涌,拔起腿来又向坡上冲去。  如此又练了几回,离离道:“可以了,我们这就下去吧。”两人走到悬崖边上看下去,天色已暗,底下黑沉沉的不见底。离离道:“你现在自己下去吧。”沈瑄忽问:“离离,我下去了,你呢?”离离道:“你下去了,我当然跟着就来。”沈瑄道:“你右脚有伤,不妨事吗?”离离脸上一红。沈瑄明白了:她自然是要等我下去了,再往下跳,好让我在地下接住她,却又不好意思说。当下道:“我这就下去了。”离离低声道:“千万小心。”  沈瑄提了一口气,纵身向悬崖底下跃下去。一时身如白鹤,在岩壁上一掠而过,说不出的爽快。但心中脚下却也是一时不敢懈怠,转眼间“飞”到了谷底,安然无恙。抬头望望上面,离离也一跃而下。她伤了一足,站也站不稳,此时只靠左脚在岩壁上点跃,显得步履沉滞、身形晃动,但依旧这么“飞”了老远。终于忽地左膝一软,栽了下来。沈瑄冲了上去,伸出双臂去接她。只是这一坠势实在太猛,离离的身子撞进沈瑄怀中,两人一起倒下,向一边滚去。此处也还是一个较缓的山坡,两人直向坡底的山沟滚去。沈瑄见势不能止,忙把离离抱紧,身子一侧,滚向山坡上的一棵树下,撞在树根上,总算停了下来。树叶被震得落下来,哗哗地撒了两人一身。  沈瑄待要推开离离的身子,忽见她抬起头,两眼迷惘地看着自己,想是摔晕了。沈瑄将她扶起来,两人靠着树,默默无语。坐了一回,站起来向山下走。

    夜色沉沉,山道上空无一人,几只寒鸦时不时扑啦啦地从凋残的枯枝上飞起。离离拉着沈瑄的衣袖,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仍是只用左脚跳着。沈瑄只得又伸手搀住她。不知走了多久,山道一转,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大庙,匾额上“蒋山祠”几个大字。  离离道:“沈郎,我走累了,今晚就歇在这座庙里吧?”  沈瑄道:“也好,你脚伤未愈,不可走远了。”  沈瑄推开庙门进去,只见淡淡的月光洒下来,却是一个十分整齐的大殿,香案上还供着花烛、高香、猪头、果品之类,地下摆了一只硕大的香炉,满满一炉的香灰纸钱。看起来这座山中庙宇的香火极旺。原来这蒋山祠里供的是钟山的土地,人称“蒋侯”。汉朝末年,广陵人蒋子文在此地做官,官任秣陵尉。蒋子文这个人生性酷虐无度,放荡好酒,在钟山下追击盗贼时被打死。到了孙吴时,却有人在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