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牡丹眨眨眼,听到前头的伙计说话有趣,不由“噗嗤”笑了一声,抬手扶着贴身丫鬟道:
“前头闹什么呢,走,领本小姐瞧瞧去!”
见有人转移了目标,丫鬟们顿时大大松了口气,都露出笑容来准备给自家小姐说话的时候敲敲边鼓。
一群人于是笑吟吟地走向前头银楼的铺面,途中就听到一个粗豪的嗓子蓦地发声大喊:
“你这朱家银楼也忒是可恶,不收便不收,怎的出嘴伤人?!我老何虽不过是个臭打鱼的,也受不得你们这帮鸟人的鸟气!信不信我叫上打鱼的兄弟们,把你这香喷喷的店给砸了去?!”
那伙计哪里是肯吃亏的,登时冷笑一声,是想来我朱家银楼卖珍珠?”
受了这一阵挤兑,对于卖珍珠这事打鱼老何本来已经绝望,只是不肯咽下这口鸟气,这会儿忽然听到有人和和气气地问话了,再看去又是个花容月貌的小姐——虽然一排四个丫鬟,举着帕子、扇子等物围得水泄不通,容貌不甚清晰,但朱牡丹穿戴如此精致,又岂是他平日里满眼所见的那灰蓝色调为主打扮的贫民女子所能相较?
老何心里不由又生出几分意动来:或许我老何运气好,碰见个菩萨心肠的好小姐呢?
当下老何堆出满脸笑来,冲着朱牡丹拜了拜,摊开手掌的布包:
“小姐明鉴,小人果真是来卖珠子的,但不知道这样的珠子,贵商号可收是不收?若是贵商号不收,可有地方愿意收吗?”
当下朱家银楼里那个牙尖嘴利的伙计瞪着眼睛笑了:
“啊哟!忽然就会说人话了?!刚才在那边爆粗想砸店的是哪个啊?”
朱牡丹装模作样地瞪了那伙计一眼,那是个模样还颇有几分清秀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唯下颌微尖,喉结很是突出,显得有些刻薄相。
见自家花容月貌的大小姐看向自己,那少年伙计先是一惊,随后大喜,眉开眼笑的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三两。
朱牡丹身边的丫鬟们倒都是朱老板精心调教过的,当下有人不动声色地挪了脚步,将来自其他男子的视线与朱牡丹隔绝开来。
另外几个丫鬟更是起劲地舞帕子、支扇子,让朱牡丹的面容始终若隐若现——只是她们恰恰不知道这么做,反而让其他男子越发添了旖旎的想象。
朱牡丹自然无暇去了解男子们的绮念,转向那打鱼老何道:
“给本小姐瞧瞧吧,到底是什么样的爱物儿,值得你这样东问西问的?”
打鱼老何大喜,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布包,露出了那几枚虽然长歪了,却仍然闪着珍珠特有宝光的珠体,陪着笑:
“小姐请看,便是这些……”
朱牡丹只扫了一眼,已经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拿手指点着老何道:
“果然是个打鱼的粗人,这等样的珍珠也敢往我朱家银楼送啊?哦,不只是我朱家银楼,任何哪一家银楼也不可能收你这样的珍珠啊!哈哈哈,真是笑话!”
老何一呆,失落地讷讷道:
“果然不行吗?”
朱牡丹笑得简直眼泪都要出来,拿手指点着老何道:
“哈哈哈……笑煞人也!罢了,今日本小姐受了一日的鸟气,难道你送了这么样个‘宝器’来与本小姐解闷儿,本小姐就给你指一条明路吧!”
老何一听这话,眼中又露出些活气来,期盼道:
“但不知是何等样的明路?”
“出了我朱家银楼的门,左转,一直往前走,走到街那头,有家药铺,你去那里,那里才会有人收你的珠子!”
老何呆了呆,讷讷道:
“大小姐莫哄我……”
“哪个哄你?”
朱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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