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他的心肠,只怕真的会认为他是个如玉一般的公子。
白寒烟抬手收紧了肩上的白裘袍子,缓缓回眸看着推门而出的乔初,淡淡的笑了一声“乔公子可真会说笑,这庭院里就你我二人,只能日日相对,乔公子若想看看别人,怕也没这个机会。”
乔初缓步下台阶,站在庭院之内,与她比肩,不理会她的话,而是抬眼看着漫天清雪,轻声道“年关将至了,看来你今年你我要一同守岁了。”
白寒烟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雪如柳絮儿飘飞,让她恍惚想起那个有他的时令,转眼已过多日,段长歌,你过得还好吗?还……那么恨她吗?
乔初偏头,瞧着她微扬起的小脸儿,在清雪飘扬中竟有了些温柔的神色,不由得掀起剑眉,她是想起了那个让她思念的人了。
“今晚便吃梅子糕吧,这棵梅树有些老了,枝干粗壮失了观赏的美感,就留着做糕吧。”乔初忽然打断她的思绪,一拂袖子转身回到屋中,将房门关紧。
白寒烟从思绪中走出,抬眼看着老梅芳华,不满的讥起唇角,人道是老梅越老越精神,他却说失了美感,要做糕吃,想来真是枉读了诗书。
白寒烟踮起脚尖伸手摘下几瓣,梅花在掌心浅淡芳华,她的双眼微沉,然后猛地闪过一道厉芒,她不是没有想过在乔初的食物上下毒,就此杀了他绝了后患,可乔初此人警惕颇高,每次吃饭都以银针试毒,让她无从下手。
白寒烟握紧手掌,低低的叹息,平心而论,这种龌龊的手段她也是不屑的,要想杀了乔初,白寒烟要光明正大的杀,哪怕是与之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年关将至,锦州城一片喜庆热闹,红灯高挂,爆竹隆隆,梅枝堆雪,边水城上下俱一片喜气洋洋。将白寒烟一颗惆怅的心也被冲淡了一些。
可这几日,小镇里也出了一件怪事,让小城里的喜庆之色里平添了几丝阴云。
那是两日前的夜里,小城到了夜晚极其安静,此时夜幕四合,又因靠近年关,正街道路两边的商铺们都紧闭大门,白寒烟独自行在长街里,倒显得夜色越发有些荒芜。
之所以深夜外出,因为她的邻居张大婶忽然在夜里肚子一阵急痛,便托她为其买药,白寒烟一口答应,方走至正街一侧时,忽然听到有细碎的声音从一旁偏僻的巷子里传来。
她不由得耳廓微动,陡然顿下步子,屏息细听,那细微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好像是风声,又像是女子啼哭,断断续续的,着实诡异。
白寒烟一凛眉头,再也按捺不住,两步冲到那偏僻巷口处,借着头顶阴晴不定的月光,她看见一团漆黑的影子在向巷子里浮动。
夜色太暗,她看不分明,只好大喝一声“何人在那?”
话落,她只见那团黑影,迅疾的一闪,便在巷尾处消失不见。白寒烟当下愤怒的一声娇喝,眼光一扫之下,展臂一扬,人在半空微一扭腰,一个旋身,已如利刃一般地向巷子里冲了过去,风声在耳旁呼啸,她莲步抖移,忽然,头顶月光破云而出,大地陡然亮了起来,一切黑暗中的影子无所遁形。
白寒烟眯着眼瞧着,那团影子分明就是一个身高近一丈的高人,她不由得心中一骇,这世间竟有如此高的人。
忽然,那人猛的在地上纵身起落,向另一个僻巷里隐去,白寒烟毫不犹豫的跟上,却见那漆黑的巷口,陡然间生出一个女人的头颅来,白寒烟顿时停下脚步,只觉脊背处冰凉一片,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暗黑的夜如浓墨洒下,一切都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可那女人的头颅,她竟看得分明,她飘在巷口离地三尺处,头发自脑后散下来,随风飘荡,好像是死去的魂魄离体。
白寒烟只觉得心口骤然一缩,一股寒意在胸口蔓延,她虽有些畏惧,还是缓缓抬腿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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