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我又受了点儿风,也没亲自出来迎,真是该打,”那何爷已经是歪歪倒倒,陨若扶了他的手拿了扇子给他打扇,“也不知道姑娘们陪着何爷玩儿得尽不尽兴,有什么不好的告诉我,我可要罚她们!”
“陨娘调教出来的姑娘哪有不好的?”那何爷腆着脸,口齿不清都有些不清楚了,却又眯着一双眼瞅着寻菡看,“陨娘,我今儿可就看上你这菡儿了,我出五百金给买了带回府里去,绝,绝不委屈了她!”
“何爷说笑呢,您这侯府多高门槛,哪是我们寻菡能进的呀,”陨若听了这话却也不急,又扶住了那何爷陪笑道,“您这是吃多了酒拿我们这儿的姑娘寻开心,您要是喜欢,往后多来,寻菡还能跑了不成?您说是不是?就怕您呀这今儿宿在鹂馆明儿又去了彖槿楼的,我们寻菡等您都等不着呢!”
陨若一边说着,一边便扶了那何爷往门外走,那蛤蟆起初还不肯,嘴里说着些浑话,大抵是陨若又不知何时给他用了那宁神散,登时便又安静了下来,被两个杂役硬扶上了轿马,另外那几个也是如法炮制,由杂役们送回去了。陨若送完客又转身折回来,此时寻菡慕桃她们也都收了变身术,那寻菡嫣红嘴唇咬着一口银牙,捏了手绢冷笑道,“五百金便想带了我回府去,真是白日做大梦,不过一个侯府少爷,真把自己当回事!”
“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不是看他有几个银子是个金蟾,还能进了桑沃院的门?”慕桃也附和道,又朝着陨若娇声道,“婆婆,今儿我和菡儿姐也费了劲了,您可要赏我们呀。”
“自然是要的,去账房提赏银便是了。”陨若道。
“谁没看过银子呀,婆婆要真疼我们,可要赏些婆婆的首饰珠宝才行,我们可都眼馋好久了!”慕桃此刻是没了刚刚的羞赧,直言快语,“婆婆你说是不是?”
“就你牙尖嘴利,”陨若道,“罢了,流鹃,等下去取了我的首饰盒子来给她们挑了便是了。真是没见过好东西,什么都眼馋。小福儿,把谢池春和幻烟阁都收拾了。”
说完这句,陨若又上了楼去其他几个还未散的局张罗,浣莺喊了小福儿去收拾残局,我和画翼也赶忙一起拎了水桶去帮忙。此刻宴席散去的谢池春就好比一匹被践踏蹂躏过了的绫罗,桌椅翻倒,暗红酒汁从半空了的杯中滴落下来污了一地,残羹冷炙随意散落堆放在一起,还有那刚刚折下来簪在姑娘们发髻上的鲜花也被随手捋了下来丢在地上,那朵浅黄色的水莲被丢弃在一滩打翻了的酒汁之中,花瓣也被酒汁的颜色染红了,全然没有了刚刚在白瓷盘中的清丽巧媚,反而同着那些酒肉臭味一并发出腐烂的味道。我和画翼帮着小福儿先把碗筷餐盘都收了出去,然后又同他一起擦了地板,看着小福儿那尽心尽力认认真真擦地板的样子,一想到他每天都要做这样的事,我不禁有些感叹,对他道,“小福儿,我也真是佩服你,每天都能做这些苦活,不累吗?”
小福儿接过了我手里的抹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月姐姐你和画儿姐都坐着歇着吧,我来就行了,你们不该做这样的事。我每日做习惯了,你们受不了这个疲累。要是被婆婆发现了,要骂我的。”
“你也就这样小个子,每天要做这么多活,陨若可给你什么好处?”我在他身旁蹲下,看着他问,“不然你这样劳累,也太不公平了。”
“月姐姐这话是拿我开心,”小福儿腼腆笑笑,“我哪里敢要婆婆的好处,能留在桑沃院里头已经是最好的了。我怎么能跟姐姐们比呢?我是个灰毛鼠,在地界也都是最低等的,能被婆婆提携修成人形,还能在这繁华的明都城里呆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他这样说着,我只觉得心里有些替他心酸,但这话也着实是事实,鼠族在地界也是最不入流的,能够有修行天分的本就少,更多的是天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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