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藕色圆领袍的男人面前,笑道,“六宫争肯学梅妆,只是这白梅虽好却清冷,不如我们慕桃娇艳了。我觉着这红蔷薇却更衬她,二少您也给我们慕桃一个面子,替她簪上了这一朵可好呀?”
流鹃这寥寥几句,便将那一屋子里的公子哥儿们说得各个兴致勃勃,那被称作陈二少的自然也不例外,伸手从盘里取了那一朵红蔷薇便给慕桃簪了,慕桃羞得连脸儿都不敢高抬,蚊子叮般的声音道了句“谢陈二少”,这满堂又都是揶揄之声。我看着却心里只想笑,若等这位陈二少跟这几位走了,怕是不知道慕桃背地里是怎么说他们的,那可是半分羞涩都没有了。
又这样簪花一圈,流鹃又对那四位金蟾行了一礼,道,“各位还请尽兴,今日婆婆还命我备了好酒,是三十年陈酿的老窖,年祭在即,又有好酒好曲儿,还请各位不醉不归。”说完,流鹃便领我出了门,带我到后院去备酒和茶水,我不由得对她道,“鹃儿姐你还真是厉害,那几个蛤蟆的性子你摸得一清二楚。”
流鹃朝我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婆婆常说的投其所好罢了。那位何公子,是全明都出了名的爱风雅,家里三代功勋,什么荣华富贵没见过?他那种人,最爱的就是显他的诗学,最怕别人说他庸俗,就是清丽出挑的才入得了他的眼。那个陈二少,家里正房是有名的母老虎,夫人娘家又比他家有权势,都是家里定的亲。他自个儿是个妻管严软耳朵,在家半句话不敢高声讲,来了这里,就是唯唯诺诺内敛羞涩的姑娘他才爱。把那几位哄高兴了,银子还不是流水一样流进来?你刚来还不明白,久了就知道了,女色就是一张皮,桑沃院里的姑娘,哪个不是玩弄人心的好手,给了那些男人面子,钻了他们的空子,还怕拿不到银子得不到心?简直就是探囊取物不是?”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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