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立身着囚衣,跪在刑场上,五花大绑,眼睛上缠着黑色的布条。
新秋入序,暑气渐消。
刑场四周被黑压压的人群团团围绕,人声鼎沸,看着董立骂不绝口。不少人拿着臭鸡蛋c烂菜叶扔到董立身上,若不是冷峻如冰的锦衣卫维持着秩序,大家早就恨不得上去将董立剥皮抽筋,啖肉饮血了。
虽然看不见,但是周围的谩骂如潮水般涌来,不堪入耳,董立的太阳穴上勃起青筋,该死的贱民!
要不是他被铁索捆着,腿弯的铁索牢牢定在身下的铁板上,动弹不得,他一定起来撕了他们的嘴!
董立猛然发力想要起身,铁链呼啦作响,他气喘吁吁,还是起不来。
该死!
如芒刺背的感觉,逼得董立难受,好像那些目光化作实质,刺进血肉,大脑滋滋生疼。
只是——
可惜了余桃。
或许是死到临头,董立回想往事,难得有了一丝良心。
他们中途逃走,还没找到安平,就被快马加鞭的锦衣卫团团包围,已是穷途末路。
董立在诏狱受了炮烙灼鞭之刑,他嘶吼着要见安平,被狱卒不耐烦地塞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炭在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董立自那再也没有见过余桃,余桃本就生的动人,要不然也不会入他的眼,又经过他这几年的调教,堪称名器,落入虎狼一样的锦衣卫中,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突然,一双素手摘掉董立的眼罩。
一天一夜没有见阳光,这一下刺得他眼睛止不住的流泪。
光影之中的人渐渐清晰。
一袭粉色长衫,扣子扣的规规矩矩,一直扣到喉咙的突起,全身没有任何若隐若现挑逗的装饰;他的面容清淡,和煦轻柔得像二月杨柳风,不施粉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丽。
董立不可思议,失声道:“余桃?”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铁漆摩擦一样。
董立按捺不住激动,余桃这是来看他的?没想到,婊子也是有情的!他没白疼他!
快说啊,是安平来放他走了,快说啊!
他的眼中的催促太过浓烈,余桃想要忽视也难。
呵。
余桃弯腰看着董立,他的一双细目蕴含着春风:“董驸马,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你”董立费力地吐出这个字,他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看上去,余桃并不像是来见他的样子。
董立的脸一点点变色,余桃好整以暇,他微启粉唇:“你还记得八年前的李渔吗?”
李渔!
四年前,他伴驾南行到云梦泽,四处游玩时,偶遇一个世外桃源,李源村。溪边有一个捕鱼的少年,颜色极好,唇不点而赤,眸中游着灵动,鲤鱼滑溜溜的,在他的手中却怎么也挣不脱。
董立看得直了眼。当即命人将其抓回去,欲望当前,玩了一夜。
李渔就这么玩死了,他让随从把李渔找个坑埋了,以免武帝安平他们发现。
但因为李源村民发现了,不依不挠,董立怕走漏风声,就在夜里命侍卫屠村。
李源村就此化为灰烬。
也许,董立刻意使自己忽略的,那一夜,临死的少年眼中似有红莲业火,绽放着灼灼幽花——
“我李渔对天发誓,终有李姓人替我报仇,将千刀万剐,你挫骨扬灰!”
董立气疯了,拿着刀雷点一样戳进李渔的皮肉,千疮百孔。
不是说会有李姓人来报仇吗?好,本驸马就干脆屠村,斩了李源村的根,断了李姓人的子孙!
看还有谁给你报仇!
事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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