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钟南斟酌了一下,他考虑的是哪些事情可以让楼栋去办。
楼栋的走私货品主要是去往倭国,是以可以让他多加留意倭国的朝政动态;还有就是派遣情报人员,先期可以让楼栋以做生意的名义,在倭国设立据点等等。
钟南将事情一一交待完毕,除了没明白的部分,楼栋有出言询问,其他的事宜,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这让钟南甚感满意,寻思着日后对其委以重任。
楼栋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和各色官员也打了不少交道,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下定决心,上了侍郎大人的这艘船,那么就应当一往直前。现在正是侍郎大人缺人的时候,自己此时加入,等到侍郎大人一飞冲天的时候,他就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至于会不会赌错了,楼栋倒是不太担心,以他多年的人生经验来看,钟南的下限也是入阁;至于上限,他说不好,但是“一切皆有可能”。
和楼栋会完面,钟南便让胡焕山拿着名帖,去找了太监王忠。原本是打算直接找张鲸的,可是钟南想到自己正在休假期间,而张鲸则是大多数时间都陪在皇帝左右,不如先找王忠探探口风。
王忠接到钟南的名帖后,立马汇报给了张鲸,张鲸查看了皇帝的行程安排,确定大后天可以抽空出宫,便让王忠将晚宴的时间定在了两日后。
两日后的晚宴,是在王忠位于京师的一处私宅里进行的,钟南只带了胡焕山和另一个亲兵前往,而给张鲸作陪的也只有王忠、萧玉二人。
双方寒暄过后,钟南摒退了两个亲兵,张鲸也摒退了其他小太监,整个餐桌上便只留下了他们两个和王、萧二人。王忠和萧玉并没有上桌,两个人在一旁斟酒端菜,暂时充当了一把小厮。
“张公公,我早就想来拜会您老,可是您又一直陪在皇上身边,不知几时有空。所以这才一拖再拖,还请张公公见谅!”钟南先把姿态放低。
“钟侍郎客气了,杂家也是早就想和您见上一见的,听说钟侍郎酒量奇好,有千杯不醉一说,今儿个咱们一定要喝好!”张鲸也没有托大。
“没问题,咱们一醉方休!”
其实这顿饭的主要内容并不是吃、喝,而是表达的一个态度,双方对对方的态度。吃过这样的一顿饭,两人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熟人,无论身处哪个阵营,相互之间也能递上话。
两个人都清楚自己的地位和朱翊钧休戚相关,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可以算作是一个阵营的战友。但是他们又不能像曾经的冯保和张居正那样,真正结成同盟,因为朱翊钧肯定是不允许的,所以这就要考验二人的政治能力,既要同心协力为朱翊钧办事,又不能沆瀣一气,糊弄皇帝。
两人边吃边聊,说的都是些佐餐的话题,其中不少还是官员们的故事。钟南也拣了些历史趣谈说给大家听,却是张鲸从未听闻的,大呼“钟侍郎见识广博”,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待到王、萧二人撤去杯碗盏碟,换上一壶清茶之时,张鲸主动问道:“钟侍郎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杂家去说说话的?”
“不瞒您老,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儿,需要张公公您给支个招。”钟南也不藏着掖着。
“哦,只要是我内廷管辖范围,那自然是没问题!”张鲸喝了一口茶,波澜不惊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钟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讲述了一遍,“……所以还得麻烦您老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开具一份船引。”
“我还以为是多大个事儿呢,这个根本用不着我出马,萧玉就能给钟侍郎办了!”张鲸哈哈笑道。
“的确如张公公所说,这船引是小事儿一件。福建市舶司的吴非吴公公之前是我属下,赶明儿我手书一封,侍郎大人拿着去找吴非,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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