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武翦暴怒,冲上来一脚就要踢向云淡风轻的家伙。
君悦看着向自己而来的脚掌,不慌不忙,不闪不躲,抓起桌上的茶杯,将杯内喝剩的茶水毫不犹豫的朝他泼了过去。同时脚下一用力,将自己连着椅子朝后退去,避开了他那愤怒的一脚。
武翦见一脚没踢中人,正待再来一脚时,一把剑已从背后压在了他的肩上,距离脖子只有一寸的距离。
君悦看着面前脸挂茶渍、不敢再动分毫的人,啧啧两声摇摇头,嫌弃道:“年轻人,火气真大。”
堂上两人皆是不赞同的看着她,武翦更是皱眉头,道:“貌似我比你还大吧!在这装什么长辈啊!”
君悦叹了口气,她这活了两辈子的人,做他娘都绰绰有余了,还不是长辈吗?
可惜这个苦恼,只怕也只有同类的公孙展能理解了。
“哦是。”她挑眉道,“我是做不了你的长辈,可是论身份,你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你刚才的举动,足够把你和你的家族玩完了。”
“你...”武翦愤怒道,“你敢动我家人?”
君悦摊开两手,“我没动啊!你家人好好的呆在家里呢,这一点想必你是清楚的。”
她看了郭怀玉一眼,后者会意。压在他肩上的剑收了回去,同时剑尖往下一挥,只听破空的一声,武翦身上的绳子松松垮垮的掉落在地。
武翦有些诧异,她竟放心的松开他的手脚。
君悦挪着凳子回到桌边,重新倒了杯茶,语气严肃了起来。
“武翦,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敬佩你。可你别把我这敬佩之心当成驴肝肺,一生气就想踩一脚。我的确爱才,也有想收你入麾下的意思。可你要明白,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武翦不知道怎么的,一时间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耳听君悦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
“为什么?”
“因为那晚,你做的选择。”
武翦微微一怔,他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晚。
君悦转了个身,面向他,双腿交叠双臂环胸,气场十足道:
“一边是等待你救命的百姓,一边是打来的敌军。有些人,会不顾百姓的死活,秉着所谓军人的职责和气概只专心对敌。可他忘了,军人对敌的最终目的,就是保护百姓。若连百姓都没有了,那打赢一仗,又有何意义?”
武翦鄙夷,“一个为了自己的野心造反的人,也敢谈什么保护百姓,真是笑话。”
君悦并没有在意他的讽刺,而是反问:“你认为我造反错了?”
武翦像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难道造反还是对的?”
天下人皆知,造反便是有违君臣之纲,岂有对之理。
“对错,不过立场不同罢了。”君悦松开手臂,一边手放在桌上,指腹习惯的敲击着。
她问道:“我老老实实做我的姜离王的时候,启麟跑去姜离刺杀我,你觉得是对的吗?”
“那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危害蜀国之事。”武翦道。
君悦挑眉,“那我还没有造反的时候,启囸就派兵攻打姜离,你觉得对吗?”
“那是你威逼先帝分割国土,抗旨不尊,窝藏齐国余孽。”
“那蜀国灭了齐国,屠了恒阳满城,你觉得对吗?”
“那...”武翦本能的开口,却突然发现,这回他答不上来了。
“怎么,不说了?”君悦嘴角一笑,“蜀国灭了齐国,我不认为这是错的。谁都想一统天下,就算齐国还在,他也想灭了蜀国。
所以对错,不过立场不同罢了。可他们千万不该,屠了恒阳,那是人神共愤、灭绝人性的事。
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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