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各家商户的突破同时，审驳司在各处青蚨所的排查也浮现出一些线索，但因青蚨所数量太多，数据又极浩繁，且与公冶楼的瓜葛相对隐蔽，所获不丰。不过因公冶楼影响极大，也露出了一些马脚，被调查组掌握了一些异常往来的证据，另查出了不少与公冶楼无关的青蚨所违法事实。

    千呼万唤始出来，督财司也将其掌管的涉案材料送了来，只是推说因时间久远、制度变动、火灾意外等原因，所存并不齐全。这在竺嵩他们预料之内。

    桑公槐公也来向竺嵩复命，请他们查访的地下交易场所也有了眉目。正巧东方朔受竺嵩所托研究“文句身”与魔神封印的课题，此刻来与竺嵩计议。

    “师父，你来得正好。与我一同去喝一杯如何？”

    “哦？好啊！”东方朔知道徒弟话里有话，索性奉陪。竺嵩又向桑公他们问明了公冶楼方面部分涉案人员招供的联络暗号、相关信息，要来其信物，即刻跨上大庄，同东方朔向禄马城郊外奔去。

    城郊老场房——一处酒庄兼黑市。表面上是一座废弃的五层建筑，内部塔式结构，以中央的空心柱为枢纽，每层砌满隔断，如迷宫一般，而每层平台上下贯通，又是开放结构。据说此处曾是某种神秘祭仪的坛场，弃置之后被一个叫文岩的人占据，每日呼朋引伴来此作耍，渐渐成了气候，附近一带的边缘人群都爱来此，如今远近闻名。其中的吧台、掮客位置隐秘，新鬼全靠旧鬼指引才能消遣、买卖。

    傍晚时分，老客们正然沉迷，忽觉一阵大风吹过，一个瘦长的青年手持弯刀，竟跨着一只大虎从三层平台降下。

    众鬼哗然，这三层的掌柜点手唤道：“咳！哪儿来的瞎鬼，竟敢在此撒野？”其实也是故作霸道，给自己壮胆。

    “瞎了你的狗眼！”青年片腿下了猛虎，走近掌柜，“看看我是谁！”

    “四爷？敢情是您老人家屈尊降驾，我可不是瞎了狗眼么。您稍候，我去叫我们老大出来回话。”

    原来这青年正是无光，还没等他答话，又是一阵疾风，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手持长柄大斧来到当场——无虎。

    “小光，快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三哥，还有大哥二哥，我没想到你们、你们怎么就这么怂！”

    “小光，你别意气用事，大家都在想办法。”

    “想办法？你们的办法就是言听计从、就是自承有罪吗？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们不是我兄弟，我们各走各路！”

    “你给我住口！”无虎怒不可遏，“只有你心疼公冶楼、维护公冶楼吗？我们哪个不是一样！你觉得你骨头最硬、最不怕事，我们哪个经历的风险不比你多！眼下这是什么时候，嗯？大哥他们每天费尽心力与人周旋，生恐一步踏错，令大姐苦心经营的基业毁于一旦。你倒好，浊气一涌不管不顾，不配合调查倒还罢了，竟把人家官府的坐骑盗骗出来，你说你何其悖逆！”

    无光像钉子一样戳在那里，面现凶光，“你说我悖逆，没错，我就是。我做不了你们那么顺从，眼看着二姐被打死还无动于衷，终日谄媚！”

    无虎不再多说，单手一挥向无光虚劈了一斧。无光一躲，无虎另一只手便向那只大虎抓去。他的动作没有无光迅疾，被无光拦下，二人挥动兵器，当场打了起来。

    正在此时，文岩闻讯赶了过来，“诶诶诶，二位爷！二位爷！别动手、别动手……”

    二人被文岩拦下，皆是一脸怒气。那文岩自然是好言劝慰，二人岂能听他？无虎踱至一旁，边唤：“文岩，你过来！”

    “诶是嘞三爷。”

    无虎对他低声交代了几句，扭头又对无光说：“小光，你不回去也好，省得添乱。老场房这边便交给你了，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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