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这个问题,自因缘二字入耳入心以来,慧能自己也是有些更加的迷茫了。因缘因缘,是自己没有读书之因呢?还是学堂与自己天生就是无缘
四十一所谓不得已
“是不是又走神了?”
听到空砸铁砧脆响的声音,想见慧能虎口震得生疼龇牙咧嘴的表情,老铁匠一边翻动回炉的物件,一边关切的笑问。
“师傅,我”
“这样吧,你先去透透气,让你二师兄替会儿。”
“师傅”
“师傅没怪你的意思,去吧,去吧!”
老铁匠回头看着慧能,满脸爱怜。
~~“去吧,师傅知道你身在炉前,心在天边。”二师兄过来边言边帮慧能放下手中的二锤,又拉拽相拥走向铺子的后门儿
望着慧能回头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老铁匠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遗憾的。对这个快满一年的小学徒,该教的,基本也教了;该学的,人也算拿得起,放得下了。虽是曾寄了厚望,但作为过来人,他知道慧能不仅没把心思真正用在手艺之上,且认定这打铁的营生,压根儿就不适合慧能这样的人。因此,他更是有些想不明白了,那么有学问,有见识的李老先生,为何要让他这么一个难得的读书胚子来学打铁呢
~~此时临塘的空气格外的清冽,此刻视野的放眼更是叫人百倍的舒心,欢喜辽阔澄澈,意畅清新幽静之人,怎能长久安适局促之中那叮当盈耳,星火扑面,烟气熏嗓迷眼的活路呢?但在生存的现实面前,人的确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了,因此之中百年一己的适性更趣味的着落,人还真有一个如何抉择的问题吧
人,没有暖衣饱食,谈何乘物,更况游心?
因此,“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里那所谓的“不得已”,或才是问题的要紧吧?若是于之追根究底,之中的症结,必定多归生存的现实吧?当然百年那所谓的乘物,便有些不知是人之为主,还是最终涉嫌为物所乘,而其中的人之游心,会不会也多是镜花水月了呢?
但是,人与万物的根本之别,不就在人能主动面对一己的身心和所处的世界吗?所以人之乘物,人之游心,那心物之间,有时是不是终还是要有所抉择的呢
“大马之捶鉤者,年八十矣,而不失豪芒。”人之得道,当然在其面对心物纷扰始终“有宁”了。但人志好锤钩,或才是其八十而不失豪芒的实实所依吧?
人,业有所适,心或有宁;身所寄处,意所安处,或亦是其自在天地的完满世界了吧?否则面对红尘万象,人又何能“于物无视,非鉤无察”呢?人于所适的自觉自择更自守,不仅是其所业专精之因,更亦其百年乘物游心之缘吧
更记得外公给读庄子之时,那于惠君面前解牛之后提刀四顾,踌躇满志的庖丁及敢指点桓公读书的斫轮老人他们都因缘位卑,所业平凡,但为人自若自如的气度,顶天立地的品行,为何总是叫人挥之不去更生由衷的景仰之情呢?
人,游刃有余的自恃,得心应手的自信,一定多由所业的所适吧?否则于中心不在焉或心有戚戚更痛心疾首的话,那解牛至老,岂能做到目无“全牛”;一生斫轮,何以“不徐不疾”而于其有数呢
是的,百年因因果果,世事缘来缘去,人于所业的专一专守,还真说不清是性情自适自择之因,还是随遇而安或无可奈何随顺之缘。但不管怎样,人应自觉寻求所适之业,并竭力于中成全成就一己的性情因缘,总是没错的吧
空旷清凉之中,铁铺里清晰传出的叮当之响一时更加坚定了慧能重新择业的决心,况来时外公不也说过了吗,先试段时间看看,实在不行就不要太过勉强
想到这里,慧能不觉抬眼,那已见新芽的大树之上几只叽叽喳喳小鸟的叫声,仿佛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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