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成州州府上,门庭若市。
州牧陶孝大摆筵席为大将军接风洗尘,而州内各地大小官员几乎都到齐了,甚至连一些江湖门派、豪门乡绅都派人来凑了个热闹。
叶家堡一行人驾着几辆马车晃晃悠悠地终于是前来汇合了,不过只有孔温却还是不见身影。
除此之外,朝中尚书令荀无琊还将自己的小儿子荀玉展托付给了墨君,让他跟着大将军,希望他此番能够长些见识。
“大将军声名远扬,以前只是听得,却不曾见过,此番见过大将军,实乃三生有幸啊……”
“大将军英姿非凡,如神威天降,下官见之内心颤动不已……”
“真是纵有千古,横有八荒,人中有墨君啊!”
……
墨君自始至终都戴着个恶鬼面具,仅仅露出眼睛和嘴巴,对那些阿谀奉承之辈爱理不理。
此举自是引得不少人心中腹诽。
荀玉展坐在一旁,手中轻摇酒杯,冷眼看着墨君招呼这些上来溜须拍马的“俗人”,暗暗好笑。
荀玉展年及弱冠,脸上却还带着些稚嫩之气,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但这些场面,他是身经百战,见的多了。荀家不同于墨君这种独行侠,而是豪门大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家主荀无琊举手投足间,都能让这天地震一震。
这些道理,这帮官员自然是懂,对着墨君一通拍无果后,话题又渐渐地转移到荀玉展身上。荀玉展暗暗地“啧”了一声,挤出一张笑脸相迎。
这些事他很讨厌,非常讨厌。
荀玉展并非自命清高之人,他心里清楚,自己能被那么多人巴结,大部分还是因为他的家世。
荀无琊出身贫寒,一番成就,全靠自己,因此他与人结交从不论出身,而是看品行才学,虽官至尚书令,却不在京城开府,而是把荀家安在了文风浓厚的颍州老家,只身一人住在京城。
但荀无琊终究是在朝廷里摸滚打爬多年,棱角免不得磨的有些圆滑;而荀玉展却颇有荀无琊之风,骨子里却更加嫉恶如仇,结交之人多为品行高洁,才学出众的寒门子弟,对那些朱门纨绔,从不正眼看待。
但他终究和墨君有些区别,荀玉展代表的是一个家族,一个门面;而墨君,只有自己一人罢了。
该做的面子功夫,还得做。
至于叶闻柳一行人,则被冷落在一旁。
叶闻柳倒是习惯了,丝毫不顾形象地在大吃大喝。抹了抹嘴,顺手拍了拍边上盯着墨君犯花痴的小妹叶素云:“别看了别看了,再看为兄都替大将军尴尬了。”
“哎,大哥,刚刚大将军冲我笑了一下!”叶素云兴奋地摇了摇叶闻柳的手臂。
“怕不是你出幻觉了吧?”叶闻柳往嘴里塞了一个鸡腿,瞅了一眼墨君,只是这无意一撇,却正好让两人目光相撞,只见墨君嘴角微微上扬,神秘莫测地冲他笑了一下,便把头扭向别处了。
“看吧!大将军刚刚也是这样冲我笑了一下!”叶素云更加兴奋了。
叶闻柳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嘀咕道:“这……什么意思,莫不是大将军看上本公子了?但是本公子……不好这口啊!”
“你去死吧!”叶素云苦笑不得,锤了叶闻柳一拳。
横空山一战后,叶素云对叶闻柳的形象大为改观,以前只道这个兄长眼中只有女色,跟自家老爹一副德性,想不到关键时刻还能挺身而出。正是叶闻柳那个奋战的身影,让叶素云第一次感到了有可以依靠的兄长;叶闻柳倒下的那个瞬间,也让她第一次感到了心痛。
“小妹,为兄经上次一战后,腰背酸痛,快来帮我揉揉。”叶闻柳毫不客气地击碎了叶素云的少女心。
“你果然还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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