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倍之多,当时天下之富庶,全赖贸易。可与当今一比,却又差了,工厂纷纷建竣以后,我大明之瓷器、布匹、丝绸、铁器、粮油、海盐,产量无不是原有几倍乃至十几倍,各国海舶纷至沓来,沿海诸商港日进斗金。按照现在的规模,再有个几年,大明的国力恐怕不亚于盛唐、盛宋之时。当其时也,北驱靼鞑,甚至重现汉唐气象,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众人闻言,纷纷鼓掌喝彩。史兰峤自从执掌商业局以来,腰板硬了,说话也没有当年的唯唯诺诺样子,一副朝廷大员的风度,当然在今天的会面中,他仍然以晚辈自居实在不是他不想表现,而是他不敢在这几个根本得罪不起的老家伙面前装腔作势。
事实也是这样,史兰峤手握重金,但他非进士出身而作官,跟眼前这些天下大儒们坐在一起侃侃而谈,就已经觉得脸上贴金了,哪里还会有不恭的行为?这也是明代沿袭的刻板的科举制度所产生的问题。
说到科举,这倒是今天王守仁会召会史兰峤的重要原因。
按照塞拉弗的说法,科举制不变革,大明国无出路,科举制的僵化、八股取士的不合理,这些问题不光会影响到教育,更会影响到行政、军事、经济和国计民生等各个重要方面。这个问题原先是不能轻动,但其中的利弊,这些“圈里的人”早被塞拉弗耳濡目染,想了许久了。王守仁现在终于决定要好好地变一变,并且他准备按照塞拉弗的主意,以春风化雨的形式,温吞吞逐步渐进地执行科举改革,务必不能让国家因这一问题而产生尖锐的社会矛盾。
“子充,说说官学的事情吧。”
费宏应了一声,拱手道:“原山东提督学政副使王廷相,人才难得,自归降后,已经从副使按察佥事升任到提督学政直隶按察使的位置上。因执相府令,户部拨银一百万两,起建南京虎踞关学院、汤泉宫学院等七所官学,准备开设商科、工伎科、物论科、航海科、天文地理科、律政科等十门新学。朝廷已有旨意,除儒学外,还将从这十门新学培养的人材中,拔取一定比例的人才入朝为官。这两年比例略低,但今后要慢慢加上来。此外,八股文也将逐步废除,儒学将恢复明经、策论、才辩等大项,更多执政考评一项,以后官员都要经历实习期,通不过者必予调迁、撤免。”
谢迁虽然早就知道此事,闻言仍忍不住感慨,“皓首穷经,读一辈子的,也不易啊!”
杨一清倒是豁达,虽然自己的经史方面非常擅长,也曾经历过十年寒窗苦读的历程,反倒劝说起老大人来,“谢公,这就是王爷所谓之‘进步’了,任何事情,都有此历程。隋文帝初设科举,天下以为不便,而至唐,则看出乃是有固社稷之大事!太祖初定天下,立设科举,也是为于国济材,但八股取士之弊,已渐渐突现,今日不变,将来必受其祸。毕竟,谢公也不愿意看到大明官员们一个个是只知读的呆子罢!”
谢迁大笑,“应宁怎么讥讽起老夫来了。”
杨一清连忙拱手,“不敢。谢公乃大明文曲;谢家,三甲之门,父子俱在朝堂,令人称羡……”
谢迁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应宁,不必如此,你我相交多年,老夫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怎么突然见外起来?”
杨一清摇了摇头,“非也,今日谈论科举,乃是国之大事,不能不全力以赴,若是你我之间便有分歧,那么如何去说服朝堂上的同僚们呢?故而一清言语之间多有冲撞,还望谢公不要介意才是。”
谢迁点了点头,脸上多了点正容,他一把抓住自己花白的胡须,“应宁,你说得极是!这科举制是祖宗成法,要想改它,必会引起朝野的震动。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先想好万全之策,否则交下同议之时,难免会令你我失措。”
王守仁深以为然,众人商量了这科举制如何举措,如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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