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台之上战败,虽死犹荣。
妖族各部首领端坐在石柱至高之处,登临台四周高砌的观战台上挤满了四方百姓。登临台之战众目睽睽,愿赌服输,没有平民与王族之分。
妖界素来和暖,那日却不知为何飘了些小雪。宗晅手持长枪,长衫烈烈,反观临衍,手持木剑,孤零零得仿佛一个笑话。
锣鼓声起,宗晅一跃而起,临衍手持一柄玄铁剑,一动不动。
众人皆道他连挫三人,早已经疲惫不堪,如此一人,毫无根基,拿什么同手持神物的王上相抗衡?
登临台上尘烟滚滚,黑石几欲崩裂,便是于此翻飞的尘烟之中,众人得见了惊天的剑光。
没有人知道这位流落人间世的皇子为何对其父亲怀有这般深沉而悠远的怒意。那一道剑光如孤虹断月,他凌空跃起的身姿如一只振翅的凤凰。
这一式倾尽全力,众人目不转睛,却见剑光尽处,铁剑崩裂,宗晅的碎魂枪直穿临衍的肩头而去。
临衍被宗晅的长枪推得连连后退,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毫无惧色。
登临台的黑石上结了细细的冰屑。临衍被宗晅推行数尺,将那断剑右手换往左手,右手握着长枪,就着肩头血肉模糊之处竟将那长枪生生扯出了半寸!
彭三说到此处,众妖皆倒吸一口冷气。有心直口快者道“那王储死了吗?”
“他若是死,现在在王城之中那人又是谁?”
人群迸发出哄笑,被嘲之人满面羞愧,连连告歉。
朝华死抓着木杯,纵早知道临衍无恙,听得此节依然觉得一颗心揪着发闷发疼。她默然低下头,假意盯着眼前的橘子发呆,却见眼前伸过来一抹白,原是北诀给她塞了个洁白的帕子。
“……作甚?”
“你可千万别哭啊,我不会哄女孩子的。”
朝华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而后之事便不出所料。
临衍左手唤起一股妖风,此妖风同宗晅的黑风相交相缠。他借着妖风之力又退了半寸,眼看就要推到崖边,宗晅冷冷一笑,手头暗暗发力,却见临衍刻意将那黑枪往肩头送去!
众人皆被他此举所惊,看台上有人站了起来。临衍任此碎魂枪穿透了他的右肩,也正当此时,临衍左手一抬,那一枚断去的铁剑横扫宗晅的颈部而去。
二者距离太近,宗晅不得不松了那碎魂枪后仰。
趁他往后急退之际,临衍仰天长啸,右手持枪,将碎魂枪从自己的肩头生生拔了出来!
看台之上鸦雀无声,临衍的肩头血流如注,其血中妖气浓稠,鲜血顺着他的手臂长流到了登临台的黑石之上。他的妖血同登临台下镇压的煞气共振,鲜血混入雪与泥水,滚滚滴入到登临台边的断崖瀑布里。
正当众人皆为他的夺刃之举喝彩之时,临衍右手一抖,众目睽睽,直将那黑沉沉的碎魂枪丢入了千尺悬崖瀑布之中。
——“我要打败你,无需神器加持。”临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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