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此战结果如何,临衍此举已然令各部首领震慑。
碎魂枪本为皇族世代相传之至宝,昔年宗晅为得此枪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开罪了圭山部大长老。临衍将那碎魂枪丢入了千尺悬崖,此举无疑是为挑战皇家旧俗。围观之人有疾呼狂怒者,但更多的人尚在震惊。
这位落魄归来的皇子对刀兵神器不屑一顾,对皇族旧俗亦不屑一顾。这样一个人将带来妖界的毁灭或者重生,在场诸人心下惴惴,一时无人知晓。
“要我说师兄那时候并未想那么多,”北诀小声道“宗晅善使长枪,他善用剑,他拿着个千斤重的碎魂枪本没甚用处,稍不留神还会被人家反夺了兵刃。既然如此,不如将那兵器丢到瀑布里,二人赤手空拳,赢了也是赚了。”
朝华听得他此言既有理却又仿佛强词夺理,狠狠瞪了他一眼。照临衍打架的路数……此举说不定真如北诀所言,是为缓兵之计。
她一念至此,莞尔笑开,笑至一半却又念起临衍那重伤未愈的皮肉,一抹笑意凝在唇边,再牵扯便多出了些苦涩。
彭三接着道“刹时却见黑云压城,云烟滚滚,也不知是王储殿下的一身妖气太强,引得旧神眷顾,或是他以自身妖血为引下了咒。总之那日的雪越飘越大,眼看就要将登临台染得上下全白。登临台伫立千年从未见过如此之异象,老夫远远观之,只觉王气逼人,贵不可言。”
“……此为悲息之咒,或许是因着身在妖界,他的血气同妖气共振,威力太大,这老头怎的这般没见识?”
“……闭嘴,”朝华低声道“你再说当心被人当反贼叉出去。”
而后之事便如朝华所料。
宗晅仰天大笑,直言此子甚有他昔年风采。他久不在各部面前露脸,众人早拿不准他究竟是宝刀未老还是早成强弩之末。如今一看,便是失了神武加持,二人赤手空拳,你一拳我一掌,战得也甚是酣畅淋漓。
宗晅与临衍十几招拆尽,二者拳拳到肉,皆不露下风。
一黑一青两道人影在剑光与飞石之中缠斗,高台上的诸人只见得二人迅疾变幻之身形,修为低微者甚至连二者的残影都看不清。
或许因为失了武器,又或许因为二人都许久不曾碰见这般淋漓而自由的时刻。这一对久别重逢的父子在登临台上赤膊上阵,直斗得天昏地暗,不死不休。
无论此战结果如何,当临衍与宗晅赤手空拳缠斗数十回合的时候已然胜了。
人群之中迸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之声,众妖久违的热血与战意仿佛被此二人一举激发了出来。二人都不曾乘奔御风,神武也不曾令搅得天地变色。但就凭这你来我往的几招,看客们早已赚足了眼福。
“却说这才是登临台初建的本意,胜者为王,”彭三将那木板击在甲板上长叹一声,道“莫说在做诸位,便是老夫也许久不曾见着这般令人热血沸腾的阵仗。现在的小辈们越来越依靠神兵外物,却连我妖界战死犹荣之精神都忘了。”
“后来呢?那王储殿下如何获胜的?”
彭三清了清嗓子。
这一回那小白蛇并未匍匐到他的脚边。许是众人皆知他正讲到精彩之处,彭三自豪地环顾四周,点了点头,接着道“却见王储殿下与王上连对三掌,那可谓江河断流,天地崩裂,老夫远远坐在登临台看台边都为二人气海所震慑,一时连呼吸都忘了。”
“这最后一掌,王储殿下生受王上一击,急退往断崖边。王上见其势弱,乘胜追击,一拳击出,直取王储殿下伤重的右肩。却见殿下空手接了王上一拳,左手一式直取王上喉咙。王上断不会如此轻敌,他挡开殿下的左手,旋即左手化拳为掌,拉着王储殿下便往悬崖边送。”
二人彼时已然精疲力竭,宗晅收拳不得,不惜以脑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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