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这鱼机灵得很,力气又大,你们哪条方便就捞哪条罢,却是心些。”
那婆子得了季清菱这一句,有心要卖一番力气,把手心在衣服下摆处擦了擦,扎个马步模样,这便摆起架势捞起鱼来。
能在河里长得这样大的,都是老鱼,条条都成了精,哪里是这样容易捞的,那婆子使了半日的力气,都只捞了个尾巴,好几回险些得了,又被逃了去,不多时已是出了一头的汗。
季清菱看得好玩,正好身上骑装还未换下,便卷起袖子上前道“且叫我来试试。”
那婆子吓了一跳,道“这如何了得!夫人且住,莫要走进了,此处地滑,心要跌跤!”
季清菱笑着把那支接了过来,道“无事,你且在一旁着。”
她把那前头的长竹竿掂量了下,只觉得颇有几分重量,又使力挥了挥,等到熟悉了才捡了个好使力的角度,弯腰俯身将长竿探了进去。
有在手上,撩了几下浑水,便能看出下头共有三条鱼,条条都十分机灵,一点都不像是老得游不动的。
你去碰它的尾巴,它便用力摆两下,往前一游一窜,一下子便荡开了老远;你去拦它的头,它便吐两个泡泡,全身一转,不知飞到哪一处去了。
季清菱头一回捞鱼,也不知怎的下手,只胡弄一气,一双手追着三条鱼绕了半日,连片落在上的鳞都没落着。
顾延章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正要上前指点,季清菱那一处不知怎的回事,忽然手一沉,硬生生被拖得往前走了两步。
——原是撞了个大运,当真给她着了一条鱼。
她力气并不算,只那鱼冲劲太大,拉扯不过,连忙转头叫道“五哥!”
顾延章一把捞了她的腰,另又用手掌着那竿捞,两人一起使力拉了上来。
在水下时已是觉得大,捞上来摆在地上之后,更是比在水里大了三分,尤其那鱼用力蹦撞的模样,瞧着十分凶狠,把地面的石子都打出了老远。
两个婆子上前接了鱼,拿块大石头把那凶物一下砸傻了,这才口中直称谢。
季清菱后背已是出了一身的汗,过了一会才缓过气来,因见这两个都是生面孔,知道十有八九是在京中找的短雇,忍不住问道“黄河里头的鲤鱼能长得这样大的吗?都成了精似的!”
对面一个婆子道“往年极少有见得,只不知道今年是得了什么彩,七八下去,便能捞得一二条这样的,莫我们围着看热闹,便是船上人也都稀奇!”
另个婆子便道“这几日黄河解了冻,又不曾走大水,当是还有一阵子好鱼吃,夫人若有什么惦记的菜式,给人来厨房一声便是,听这鱼一点子腥味都没有!”
两人这便一个提了一头,抬着那鱼回得厨房。
季清菱了这一回鱼,连人都精神了几分,一面同顾延章往回走,一面道“都鲤鱼跃龙门,五哥,黄河里这样多大鲤鱼,是不是有什么兆头?”
顾延章见前后无人,便把手揽着她的腰,与她挨着走路,口中则是回道“你想要什么兆头?”
季清菱摇了摇头。
她哪里知道,不过觉得稀奇而已。
因想到从前在杂书上看的闲话,忍不住异想天开问道“都深水多大鱼,怕不是捣了哪一户鱼族中的的老巢罢?”
顾延章听得好笑,道“哪有一家鱼都住在一处的。”
两人着些乱七八糟的话,偏也有滋有味的,就这般慢悠悠走着一路回了房。
等到各自换了衣裳,又在里间坐着闲聊了一回,偏厅里头桌子上已经把午饭摆好。
这一回果然是照着两人的吩咐做的,厨房特拿了个敞口的白瓷大碗来装鲫鱼汤,那一股子浓香飘得半个厅堂都是,又有煎的紫苏鲤鱼腹肉、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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