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买到的,照着样子回去查,果然是李家铺子里头卖的,掌柜的得了李升的吩咐,从库房调了出来,右司已是把那铺子里头管库的传了过来,又有账册对着,李升眼下不肯开口,却也不出东西去向。”
纵火乃是遇赦不赦之罪,指使纵火,更是罪上加罪,李升一旦承认,便是一个死字,自然不肯承认。
更何况李升跟了李程韦多年,能得对方信任,自然有过人之处。
顾延章想了想,道“叫他们且先审着,李程韦忍了这许多年,若无理由,不会如此着急要叫丰氏放火烧屋,去查一查李家这半年里头究竟是用了什么大钱。”
李丽娘死了,财产自是给丈夫儿子继承,偏生一把火把所有东西烧个干净,其中究竟有多少,自然无法核对。
若是能弄清从中挪出来的那许多钱财究竟是去了何处,想来便能知道李程韦为何会这样着急了。
这一厢顾延章把事情嘱咐了一回,便不再时时盯着,只叫下头人定时来报。然则还未过得两天,竟是很快有了进展。
自李丽娘的儿子被烧伤,李家的银楼里急调了几回大钱,提钱的人乃是济王妃娘家弟弟。
案子查到此时,又有了这样指向,顾延章自己虽是不怕,却不敢不经过上头的提刑公事胡权,他拿了宗卷,才要叫人去问胡权在不在衙门里头,然则派去的吏还未回来,外头便忽然有了黄门前来提刑司宣召。
那诏书虽是盖了天子的印章,可黄门却是慈明宫的,一看便知乃是张太后召见。
顾延章身上还穿着官服,只略整理了下,便跟着出了衙署。
面见的地方在垂拱殿,比起往日,这一回殿中的宫人少了许多。
顾延章进得殿门,方才行过礼,便瞧见立在张太后身前的不是崔用臣,却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从前深得赵芮信重,管勾皇城司的朱保石。
张太后见得顾延章定了,也不同他寒暄,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京城那一个杀母杀妻案,审得如何了?”
顾延章日前才写了折子进上,这一天里头并无什么进展,便简单把情况了。
“……依臣愚见,此案再查下去,便是那李程韦不肯认罪,凭着大理寺中的人证、物证,也足判死罪了。”
他对答简略却清晰,事不拖泥带水,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挑的,完李程韦杀人案,正要转李丽娘嫁妆去向时,却是被上头张太后打断道“既是如此,此案你且看着,不用给胡权知晓,凡事须亲力亲为,若有进展,直接报与老身便是。”
这话得干脆,却直把下头顾延章听得微怔。
这数月之中,虽然同张太后打交道的次数虽然不多,可并不妨碍他听懂其中的意思。
所谓“不用给胡权知晓”,其中的胡权,并非单指胡权一人。
这一句话,其实重点只在最后。
——“直接报与老身知晓便是。”
顾延章虽然没有清凉伞,不在政事堂,却也是个正经朝官,他不同于宫中的黄门,也不是普通的宗室,自然不会、也不能任由张太后摆布。
此时朝中局势不明,虽看着像是张太后手握重权,垂帘听政,只要得了她的重视,就能稳坐钓鱼台,可若是为了她的看重,便由其摆布,将来少不得要冠上一个“谄臣”的帽子。
这样的帽子,顾延章并不想戴。
中书是中书,皇权是皇权,当两者起了冲突时,他选择在道理那一处。
只顿了顿,他便道“太后,胡公事乃是臣之上官……”
张太后看了他一眼,道“此案乃是老身亲自发派。”
“李升指使丰氏下药纵火,不过是为了李丽娘的嫁妆,合成银钱,便是不算铺面,也有三百余万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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