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开的,好似被子里头并无人,叫了也未听到有回应,火烧得厉害,她也未曾进去确认,只以为是丰氏抱出去了,便也连忙跟着逃命。”
“谁料得等到出得外院,却见只有丰氏一人,并无主人,竟是她二人一个也不曾把人带得出来。”
吏员到此处,也有些唏嘘,又道“火灭之后,倒是无人丧命,只有李丽娘那儿伤了腿并被烧瞎了一只眼睛——原是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床底下。那婆子因怕担责,又是自己粗心害得主人被烧伤,便同丰氏两人串供,是因哥儿出了一身的汗,一个去厨房提热水,一个肚痛去了茅房,等到回来,屋子里已经烧得半点进不去,只好出来寻人救火。”
“李丽娘那儿没多久便去了,不知怎的,魏家也并未追究,只是把当日照管的人都打发了。那婆子心虚,回头去想,只觉得不对,正好当日丰氏给她喝的饮子乃是用壶装着,壶是瓦壶,倒是没有烧坏,便偷偷取了回家,果然在里头寻到许多沉底之物。”
“泉州府衙拿去查了,那沉底药末与自丰氏家中出来的麻沸散并无差别,乃是同出一方。”
“再去审丰氏,她先前还不肯供认,后来上了刑,又从那丰二郎常去的当铺、赌坊之中寻出不少李丽娘的陪嫁,正巧下官此时到了,与那恒通楼之事连在一处,查问丰氏并丰二郎——李丽娘给丰氏帮儿子保管的田契果然已经被偷偷转卖。”
“那丰氏眼下已经供认,直当日那火乃是她放的,是贪图李丽娘钱财,又因孙子欠债太多,怕被人捉去砍断手脚,便想放了火,贪掉李丽娘给的田契并其余东西卖钱抵债。”
顾延章听到此处,已觉不对,心中算了算,问道“外头既是在审,我便不去过问,你且去统一统那丰二郎当年在京城欠了多少债,在泉州又欠了多少债——若泉州的债乃是用田契卖出还掉了,京城的债,又是如何还的。”
丰氏只是个奶娘,并不是李家或者徐家的管事,便是徐氏再如何大方,那奶娘最多也不过能比寻常人家过得舒服些,断不至于欠下巨债,还就能还上的。
可她能带着孙子一起去泉州,足能明京城里的那些个赌坊已经拿够了钱。
那么,钱是哪里来的?
在京城时,徐氏的嫁妆由李程韦代管,丰氏半点插不上手,她难道还能另有什么生财之道?
***
比起泉州的事情,京城这一处问事却要方便许多,只过了半日,提刑司的推官便来同顾延章报案情进展。
丰氏招供得很快,她受刑时尚能硬挺,可等到审案的推官同她了丰二郎一路颠簸回京,不知是不是住不惯监牢,眼下已是得了伤寒,此时正高烧不退之后,她没过多久就认了罪,只求能叫此案快些了了,又求推官给丰二郎请个好大夫。
原来丰二郎在京城里欠下的银钱,乃是李家的管事李升帮着还的,他收拢了丰二郎的欠条,却并无什么要求,只要丰氏好生照顾李丽娘,又给了她一瓶子药丸,叫她等李丽娘生了儿之后,每日化一颗在吃食里,看着李丽娘吃下。
丰氏哪里不晓得其中必有蹊跷,可她一来实在缺钱,再不凑齐数,独苗孙儿就要被人砍了胳膊去,二来偷偷给鸡鸭吃过那药丸,瞧着也并无什么事,便照着李升的去做。
果然李丽娘生产之后,吃了她给的药,月子里头便出了事,留下不足月的儿去了。
而她纵火烧房,同样也是得了李升的吩咐。
顾延章听得推官禀事,皱着眉问道“她指认李升,李升如何答?”
推官道“那李升只推不知,是自家只是因为家中大姑娘哀求,给她奶娘还债而已。”
“那丰氏可有其余证据?”
“丰氏虽无证据,可那丰二郎手头留了不少烟硝、火引等物,都不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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