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六十九章 拘囿(第1/2页)  娇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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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百姓上下一心,已是付出了所有,可到得如今,依旧户户治丧,家家挂白。

    他在城墙上指挥守城,眼睁睁看着军中士卒一个个倒下,自己却是一个也救不回来,而若不是张定崖来得及时,还有着保安军精锐,又指挥得当,光是靠潭州那两千弱骑兵,根没有办法逼退交趾,邕州城必破。

    眼下交趾虽退,城中气氛却是哀恸大过一切。

    走在街上,四处都是哭丧声,户户批孝挂白,进到伤病营中,见到的都是伤残兵卒,而在军中也好,在衙门里头也罢,的不是哪一处有疫情,便是哪一处闹事。

    顾延章恍然发现,自己确实很长时间都一直处于这种紧绷而郁郁的状态,始终脱不出来。

    季清菱听得他半日没有回答,面上的表情却是又沉了下去,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层一层的蛛丝之中,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来。

    她复又问道“五哥,你昨日睡前想了什么?”

    顾延章想了想,坦然地道“先想了你,我想你在做什么,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顿了顿,又道“想了一会,我就想宾州遭了疫情,城中什么都没有,连屋舍都烧得干干净净,衙门中当差的也不剩几个,城中无主尸首也没人收敛,放在外头。”

    季清菱并不插话,只抬起头,认真听着。

    顾延章接着道“我上回给你送了些芋头,你喜欢吗?是桂州的荔浦芋头……”

    季清菱点了点头,道“很好吃。”

    顾延章复又道“我那日在城门外遇得一个贩,在他那一处买了许多柿子,又问了许多话,他卖了芋头给我,又同我吴益——便是邕州知州,强关了边境的榷场,也关了广源州的榷场,在不少地方屯兵演兵,又训练水师……”

    “我问了他不少事情,还在他家买了广南土仪——能放的已是着人送去给你,不能放的,便给下头人分了……”

    “当日以为不过这不过是偶然一面而已……只上回去得伤病营中,却是又见了他,断了一条腿,半张脸都烂了——腿是被交贼砍断的,脸却是中了一箭。”

    “他发着高烧,自是没见到我,我却是认出他了,当时没有话,昨日再去伤病营探视,才晓得人已是没了……”

    “他家中上有老人,下有儿,因这一战……我昨夜便在想那一家子,又想若是我能更顶用,也许邕州便不当如是……”

    顾延章得零散,语气也是淡淡的,可神情郁郁,着着,整个人又沉静了下去。

    季清菱听得他话,不由得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季父上战场的次数不多,第一回便是做的副手,那一战双方兵力、战力都相差不远,打得非常惨烈。

    后来季清菱的长兄去川蜀做官,沪州有乱民造反,杀了当地州衙中数十名官吏,劫掠库房、粮仓,又打了周边十余个县乡,成燎原之势。

    长兄奉命带兵平定,却遭到了极激烈的反抗,最后花了好几个月,才把这场大乱给平了下来,官兵死伤数千,杀了万余人。

    城破之时,闹事之首想是知道自己再无活命的机会,趁着半夜便放了一把大火,烧死烧伤百姓不计其数。

    季清菱那时虽然年纪并不大,却很清楚地记得消息传来时,父亲与母亲对待此事的做法。

    季父极为难得地告了假,在家中足足花了一整日,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着人快马加鞭送了过去。

    而季母则是跟着给儿媳送了不少新出的布料,精致的首饰头面,另又搭了许多玩意,还特意派过去了家中最好的厨子,另有有不少京城时鲜。

    季清菱还记得当时父亲特地嘱咐自己,叫她得闲了“给大哥写几封信。”

    她也不知道缘故,只听话地隔几日便写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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