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没用的家伙打发到了一边去。
一时范尧臣却是前一步,对着赵芮道“陛下,陈灏屡次折,言‘欲’要南征,骑兵必不可少,我等毕竟只在京,并不知前线战情,亦不知广南情形,只顾延章、张定崖二人却是正待回京述职,此二人一为邕州守将,提议自荆湖调用骑兵,一为援将,驱逐‘交’贼,想来要我等更知邕州情况……”
一旁的郭世忠立刻拧紧了眉,张口便要‘插’话。
黄昭亮便似猜到他要什么似的,紧跟着范尧臣的话接道“臣回听闻当日陈灏一心要留顾延章在邕州协理转运之事,却是被他一口拒绝,只天子有召,当朝廷安排为首,不好擅自做主……此人如此思虑,且正且直,当不会有偏颇,将其召来一问,便知端底。”好似从前骂顾延章新进之人,不好大用的不是他一般。
两个从前战得死去活来的对家,此时连成一队,一人‘插’刀,一人补刀,那攻势水泼不进,把郭世忠的话句句堵死在喉咙里。
赵芮这经范尧臣提醒,立时便想得起来。
他心其实已是隐隐约约有个大概的影子,只是一时却记不得准确日子,便又问道“谁人签发的旨意,顾延章与张定崖何时要到书‘交’旨?”
范尧臣来时早有准备,听得赵芮一问,立时答道“按着从前发的旨,再过八日,顾延章便当要回京述职了,复又往后三日,张定崖也当要如今,臣届时自会安排两人觐见……”
赵芮点了点头,复又‘交’代道“此二人一至书,立时便安排觐见罢……”
“陛下……”
听得这一处两人着莫名其妙的话,原夹着尾巴在一旁的梁远忍了又忍,却是再忍不住,麻着胆子自角落里头‘插’了一句嘴。
赵芮皱着眉看了过去,见得一张被晒得黝黑的脸,远远地道“若的是户部勾院、钦州知州顾延章,并广南西路都监张定崖……顾勾院一月前便已自邕州出发,张都监更是与臣一同如今,只落后一程而已,若是走得快,想来明日便能抵京了……“
梁远今日进得殿的话并不少,连口水都地得干了,可他前头加起来的所有话语,却俱都不及这一句有用。
赵芮再顾不得理会,也无暇去想为何顾延章出发得这样早,只连忙召来一名黄‘门’道“传朕的旨意,宣顾延章奏对!”
跟着黄‘门’进得崇政殿时,顾延章竟是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他今日要去柳伯山府,只是不知为何,还未来得及出‘门’,便被宫来的黄‘门’在家逮住了,是天子宣见。
若是旁人来找,他还能寻个理由打发了去,可偏偏来人乃是赵家的,先不他拿着俸禄,便是没有俸禄,顾延章也只好接旨,他着人把季清菱送去柳府,自家老老实实应了召。
才踏入殿‘门’,里头十余个两府重臣,并一个眼巴巴的天子,竟是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死死盯着顾延章不放。
他只做不知,快步前,按着仪礼正要向天子躬身。
赵芮几乎没等他的腰弯下,便急急道“顾卿免礼!”
见得顾延章,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在面浮起了笑意,道“邕州、钦州、廉州几地,能有今日景况,顾卿功不可没!”
他笑呵呵的样子,叫下头的黄昭亮看在眼,哪怕知道顾延章此回进宫,当时对自己有利,可一时也是忍不住有些不舒服起来。
——天子这般反应,着实有些过了!
这哪里是天子对臣子……
笑成那个丑样,同丈母娘看‘女’婿也没多大差别了!
他闭着嘴,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人。
郭世忠面‘色’难看,而范尧臣却是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反应,只看着面前那一君一臣在演着君臣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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