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残军及两部剩余的暗军,组成骑兵、步卒总计六千余人的偷袭之师,悄悄摸向神泉沟。
到了沟北,兵分两路,从外侧攀上君夏山和君布山。
葛尔钦探头向沟中望去,溪畔营火暗淡,空中飘着酒肉之气,烤架上还有没吃完的羊腿,营地两头的值夜哨兵靠在石头上打盹,一顶顶简陋的帐篷上模模糊糊的映出挤在一起熟睡的人影。
哼,盛贼掠了战利,一番庆宴,酣醉无防。
葛尔钦的胸膛被报复之念磨的发痒,大手一挥,令左右抛石放箭,投掷火把。
两边山头居高临下,同时向沟中猛攻,一顿劈头盖脑的发泄之后,觉得不对。
葛尔钦令左右停手,看着那些射烂烧焦的帐篷,派人下沟查看。
士兵掀开帐篷,里面都是满身中箭的草人,连靠着石头打盹的也是穿衣披甲的草人。
葛尔钦警觉四望,不知中了什么诡计,一眺之下,发现南面远处的山坡上有几串疾速奔逃的火光。
他恍然大悟,这伙贼军心知寡不敌众,在此布下幌子,用以拖延,实则早已金蝉脱壳,向南逃遁。
唉,他真是心急疏忽,怎么不曾留意神泉沟中没有马匹!
葛尔钦挥手南指,高喝:“快追!”
六千羌逻军下了山头,飞奔急赶。
葛尔钦熟悉这一带的水土,知道沟南是一片开阔的草野,他率军追向火光,疾驰五里,马蹄沉滞,越奔越慢。
取火一照,看似平常的草地下面都是积水,洼陷松软。
葛尔钦并未在意,他清楚附近没有沼泽,只是前两日下了雨,淤出些讨厌的坑洼,也许这就是盛军还没跑远的原因,过了这片低地就容易了。
两腿一夹,策马加鞭,继续前行。
谁知这坑洼大得离谱,好久还没到头,马蹄噗哧噗哧,深深浅浅。
身后的步卒更惨,小腿以下粘了牛粪一般的淤泥,难以拔步,要是不小心跌上一跤,带起一身泥,沉得就象挂了一身秤砣。
葛尔钦看看前方,起伏的小山已经不远,一鼓作气就能上坡。
在泥洼中奋力跋涉,离坡脚还有一百尺,忽听一声低低的号角。
左前方、右前方和山坡上一齐冒出许多火把,数不清的弩箭飞石铺天盖地,压袭而来。
陷在泥里的羌逻军行动沉滞,无处可躲,仅凭手中的盾牌,怎能挡得住凌辣的死亡之雨。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圈套!
葛尔钦后悔已晚,拼命掉转马头,“中埋伏了!快撤!”
他喊出第一声时,连七已在火光乱军中辨准他的方位,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一枝八寸长的铁矢带着冰冷的高原之寒,穿进葛尔钦的喉结,永远横在了这位节儿官的脖子里。
湿地中的羌逻军被射倒十之八九,后面的骑兵和步卒运气稍好,还没有完全陷入泥泞。
他们见前队遭袭,立刻掉头疯逃,撤出弩箭射程,向神泉沟方向回奔。
没跑多远,又听一声号角,君夏、君布两侧山下的灌木丛中杀出两支风驰电掣的骑兵,似一群矫捷出猎的豹子,圈围配合,扑进慌不择路的猎物堆。
义军左路以林雪崚、段铮、任朝晖为首,右路以叶桻、施尧、卫瀛为首,六百轻骑兜拦追堵,交进切杀,马快人猛,织成一张越绞越紧的鱼网,把四面冲逃的羌逻军一网打尽。
李烮与孔良现身君夏山顶,凝视这高原星空下的激战,虽然胜券在手,仍觉惊心动魄。
孔良道:“义军群英荟萃,不可多得,殿下与他们已经十分默契了。”
李烮仰望满天繁星,“绝世宝剑,借来一用,使得再顺手,也得归还。”
孔良摇头,“如果有真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