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巴交的苦役命,没人拦着就会一直干下去。
她想让叶桻歇歇,却找不到僻静处,脑筋一闪,“我听凛军说,埌日曲上游的山峰上有一块彩扇冰川,日落冰呈七色,一起瞧瞧去?”
叶桻有些迟疑,“远了些,万一他们有事,找不到你。”
林雪崚低笑:“一时半刻能有什么事,难得偷闲。”
垯堡城大捷是个转折,凛军的出现带来甘霖般的信心与希望,她眉宇间的阴霾消散不少,语调也恢复了几分俏皮。
叶桻恍惚了一瞬,心尖微微刺痛,她多少年没用少女般轻松明亮的笑容望着自己了?
他静静看着她,“好,冰川多的是,却没见过七彩的。”
两人来到山脚,从缴获的羌逻战马中牵了两匹,沿着埌日曲河岸向上游策马而行。
昨日无暇欣赏峡谷的壮阔,今日才觉银峰碧野,清流激畅,处处鲜亮。
两人并骑而行,指指点点,午后找到那块形如折扇、铺展在高山腰间的冰川,扇下冰溶成河,飘落成瀑,象一束风流垂洒的扇穗,宏雅之极。
叶桻和林雪崚下马攀到山坡高处,抱膝而坐,望着对面莹白的冰扇,静等日落,仿佛回到了桃树下的时光。
“师兄,哥舒将军是月鹘骨勒部后裔,会说西域高原七八个部族的方言。”
“哦?难怪,他气度华美,又兼猛将之风,令人心折。”
林雪崚继续道:“凛军两万主力出守月城,走漠北入关。哥舒将军秘密集结火寻、葱岭的八千凛军,在开都河悄悄南下,一口气纵穿大漠、金山、昆仑山,比咱们来垯堡城的一路还要险绝十倍。”
“崚丫头,过了昆仑便是羌逻国境,八千铁骑长途奔袭,怎么羌逻人毫无察觉?”
“师兄,你肯定猜不到,哥舒将军说,凛王李烮一年前就悄悄游走于羌逻北境的各部小族,羌逻东攻以来,对那些小族征役极重,酋领们不敢与羌逻为敌,但暗中愿为凛军提供掩护和方便。”
“八千铁骑过了昆仑分散而行,化作宝髻牧民、党项商贩、多弥旅队、吐玉差军,过了中埌坝才在深山里重新集结,餐冰饮雪,隐伏两日,昨晚半夜兵发,奇袭垯堡,咱们只是略早一步,率先混进城中而已。”
叶桻感叹,“无巧不成书,咱们竟能在垯堡城与凛军相会,也算不枉此生。可入关的两万凛军主力全无动静,有点奇怪,难道是别有安排?”
林雪崚略略皱眉,“我也有这个疑问,可哥舒将军避而不谈。”
两人珍惜悠闲的相处,说笑之间,一潮潮羊群似的云朵从头顶掠过。
天空光色渐变,对面银白的雪峰在夕阳辉照下,变为夺目的金峰。
莹白的扇形冰川象被施了仙术,一瞬间绽出七彩光芒,均匀如虹,曼妙似梦,瀑布周围也散出明淡不等的一圈圈彩雾。
可惜魔幻之景并不持久,片刻后,冰扇便收敛光彩,只余浅浅的橙红。
彩扇冰川果然是埌口峡谷里的一颗珍珠,两人被奇景折服,下坡时犹在恋恋回望。
回到山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来者是惊春栈主卫瀛。
“宫主,凛王在垯堡城设宴,大伙到处找你,凛军将领等候多时,再不开席,只怕要惹出不痛快了!”
林雪崚吃了一惊,她和叶桻悄悄溜出来,不知宴会之事,急忙飞骑赶回。
卫瀛去主堡通报。叶桻和林雪崚还穿着攻城的夜行衣,泥血斑斑。
凛王之宴不敢轻怠,两人急匆匆分头更衣。
林雪崚换上白衣青冠的便利男装,踏着暮色来到主堡门口。
大火过后的焦城功宴,别有一番奇异氛围。
落魄背对月亮蹲在主堡顶上,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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