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吉一笑,“与其硬搏,不如将计就计。他们过来还有两个时辰,咱们在城内掘下陷坑,开南门放他们进来,待他们中了埋伏,掉入陷坑,我引兵而出,用长枪利戟、刀斧弓箭围个密实,然后捉起来挨个验看,若是汉人义军,立即搠死,若是被挟持的军将,也可分辨个清楚,若是误会,那蒙岩就是想引咱们自斗生乱的汉贼奸细,咱们活剐了他,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勃卜逊点了点头,“就依此计,你拿我的监事令牌调布兵卒,若能擒杀义军,峇曾会对咱们另眼相看。”
沙吉得了全城调控之权,喜不自胜,立即着手安排。
蒙岩一动不动的横躺在瞭室中,任由巫医清伤上药。
芒秋栈主为苦肉计下足本钱,他劫杀了真正的报信小卒,取而代之,每处伤都货真价实。
暸室位于城堡角楼,两面有圆形的眼窗,另一面是开向暸台的防风铁门,室内有一道带锁的铁栅,用来关狗。
沙吉派副将巴查和四名哨兵在此看守,几人将蒙岩扔在臭气熏天的犬栅内。
巫医走后,巴查将铁栅锁死,两个时辰过去,蒙岩仍是一成不变的躺着。
堡外忙碌,这里憋闷,巴查想到暸台上透透风,耳畔忽然传来婴儿的哭声。
四名兵卒也是满脸困惑,这里没有娃娃,不知哭声从何而来。
几人循着声音登高趴低,左右兜转,找不到源头,实在诡异。
蒙岩面色痛楚,侧身一翻,“几位哥,能拿口水来吗?”
他嘟嘟囔囔,央求不停,婴儿哭声仍是不绝于耳。
巴查和四卒没空理睬,他们怎会想到,世上有人能一口多声,同时进行,互不相扰。
任朝晖的“异声”术是他的口技绝活,可以同时模仿多人,并且借助内力,模糊音源,让声音飘忽不定。
他在云杉莽林施展口技,正是用异声术加上林中的回音,才造出了野兽四面八方的逼真之感。
这间小小的暸室也有微弱的回音,巴查找得脖子发酸,“真是闹了鬼了!”
几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名哨兵指着室顶,“好象是从上面来的。”
他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聚作一圈,伸着脖子细听。
任朝晖中指一动,从护腕内抠出一颗散豪胆,用力射向室顶。
巴查等人正一齐仰着脑袋,散豪胆击顶而裂,在他们头上几尺处“砰”的暴开。
密疾喷射的细碎铁钉在这一圈脑袋上穿出无数孔洞,几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象散开的烂菜叶一样横尸于地。
任朝晖解下腰带,缠住巴查的尸体,拖到近前,取下巴查腰间的钥匙,开了铁栅,然后迅速与巴查对换了衣甲。
他走到窗前,向外张望,瞭室位置极佳,可以清楚的看见南城门内的主道和各条辅巷。
城内除了驻兵的堡垒,到处都是一层到三层不等的粮仓,每隔几十步就有一个晒场,外围是牲圈。
此刻主道两旁的粮仓里已经设好伏兵,弓箭手在高处,枪矛手在低处,陷阱挖在入城军必经的晒场上,用木板稻草遮掩,只要一牵绳索,就陷个人仰马翻。
沙吉做完最后的部署,返回城楼,次仁现在还不回来,让他越发相信义军有所行动。
次仁已被跟随任朝晖的芒秋栈在城外悄悄伏杀,连马匹都藏得一干二净。
峡谷之中火把闪烁,苏腊的三千押粮军沿河而至,车停船靠,人困马乏。
苏腊急于回到安暖之地,省去一夜宿营,此刻累得睁不开眼,只想进城睡个好觉。
沙吉在城楼招呼:“苏腊将军,多日不见,此行可顺?”
苏腊挥挥手,极不耐烦,“沙吉,我深夜赶到,劳你等候,符章签令已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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