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的各种应用之法,还有饮食起居数条“可”与“不可”。
他沉思片刻,将方子一推,“传我命令,从即刻起,一切按方而行!”
红疽热并非绝症,大力整治之下,寿县疫情几天内就有了改观,秦泰几乎没合过眼。
此刻金广廉望着侯公祠门口独自矗立的白发苍苍的老者,重重一叹。
“老先生,军令如山,妨碍者死!我不想为难你,你也无力阻止,何苦多生枝节,自引麻烦?你助大将军熬过此劫,将来得势之时,必可安享荣华,一世医名,流传千古。”
秦泰哑声失笑,“我这把年纪,是该作千古之想了!一个连自己的病人都守护不了的医者,谈什么医名?”
金广廉耐心用尽,抬手一挥,身边士卒分拥而上。
秦泰怒发冲冠,一声震吼,侯公祠上的门匾哐当坠地,砸起几尺高的尘土。
金广廉拔刀出鞘,“死老头,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对犟老头最后的仁慈,就是给个快的。
他冲进土尘,正要将秦泰斩杀,忽见青影一闪,自己握着刀的手臂飞上半空。
金广廉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惨呼。
一个青衣人携着秦泰,掠出七八丈外,身法之快,匪夷所思。
金广廉忍着剧痛,呵斥左右“还愣着,快追!”
北城守军惊动,一个犟老头是小事,有人随进随出,走漏寿县军情,却是大事。
王郯得讯,不想将动静造大,生怕城外瞧出异常,因此一不鸣锣示警,二不炬火增明,只令手下各将分头带兵,围追堵截。
密集的兵卒象在巷道中无声奔行的狼群,要将这胆大包天的闯入者撕成碎片。
叶桻背着秦泰,突杀重围,怕老爷子抓抱不牢,用腰间革带将秦泰与自己捆在一起。
飞檐走壁,人影如风,一丛丛冷箭嗖嗖追随,总是慢他半步,射他不到。
郯军急调弓弩手,上屋顶追杀,四面八方矢箭如雨。
叶桻背上负人,高处没有庇护,难保老爷子周全,只得跳回巷道中,在无穷无尽的包围里冲杀。
他身陷千军,手中凌涛剑起落如电,展开避狼步法,左右飞击,进退离奇。
郯军眼花缭乱,两头堵牢的街道被他强行穿越,死巷被他逆冲而出,四面夹攻的路口被他兜圈突围。
剑光指处,衣甲平飞,血如泉溅。
王郯登梯爬高,越看越气,自己的人马层层叠叠,密如布袋,怎么就象中了邪似的,罩不住一个负重之人?
叶桻浴血挥杀,秦泰伏在他肩头,发现叶桻脖颈烫热,低声道“桻儿,你怎么也发烧了。”
叶桻从没听秦泰这么轻柔的说过话,两眼一酸,“老爷子,我没事。”
秦泰操持衢园,又在寿县连日治疫,瘦成一把枯柴,侯公祠前一吼伤肺,油灯耗尽,气息很弱,“我大限已到,你不用管我。”
“老爷子,治病依你,别的可不依。”
北城墙下拦防太严,叶桻暗想还是南城容易突围,于是调头南奔。
胡遨肉宴中断,气急败坏,率领十八名部将,把通往南城的各个巷口拦得水泄不通。
叶桻横心硬冲,在前后夹击中砍将十一,折兵数百,为了保护秦泰,任何时候都是正面迎险。
突入南城时,他臂上腿上、前胸腰腹,到处是伤,青衫尽红,气力也用去大半。
郯军仍然紧围密追,叶桻心知郯军黑灯瞎火,不敢张扬,于是有意生乱,把煎煮活人用的油锅火炉各向踢倒。
大火一起,郯军果然慌张,分兵扑救。
叶桻趁乱奔杀,怒喝一声,把身边的一只只石碓踹翻。
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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