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纵的火!”
那人哭丧道“谁不知是潮鲸门作的案,那伙海盗害人无数,台州水师只是作势驱逐,哪会真的冒险追剿?还不如争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取好处,分享赃物!刺史每每问询下来,水师指挥史就胡乱找些替罪羊,杀了顶案。这场大火,不知码头上有多少役工要替罪遭殃!”
叶桻环顾左右,如今赖以出海的大船全都毁去,后边郯军夺城,这边海盗杀掠,难民何去何从,棘手之极。
“张达,码头大火,刺史却不在这里勘察调度,情形不对,你先回去给方叔报信,我去舶运司看看。”
张达离开之后,叶桻来到舶运司,监司官救火狼狈,浑身脏黑,胡子也烧去一半。
叶桻报明身份,话没说完,就被监司官打断,“难民要船?现在只有两个地方还有能出海的大船,一是州府水师,一是海盗贼窝。”
叶桻并不死心,“我想求见台州刺史,监司大人能否引见?”
监司官一通咳嗽,极不耐烦,“刺史大人前几日亲自督查水师,巡海去了!”
刺史临行前,突然让舶运司加紧修船,监司官看看废墟,自己的脑袋已在裤腰带上,还去管那些难民?
叶桻立在一片焦黑之中,缓缓踱到码头尽处,碧海连云,泛着腥气的海风鼓涨衣襟。
身后发出一声轻微的水响,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水上岸。
他侧手一伸,扭住出水之人的脖子,定睛一看,是箕宿使者,连忙放手,急问“江粼月呢?”
箕宿使者捂着脖子,“我们青龙寨卖命卖力,怎么摊上你这心冷手重的大舅爷!”
叶桻皱起眉头,“谁是你们的大舅爷。”
箕宿使者狎笑,“林姑娘和我们寨首早就在西京旎秋园的浮龟亭里共渡,只差一顶花轿来做压寨夫人,大舅爷,你可是我们青龙寨的贵戚。”
叶桻虽然不信,仍是神魂一空。
箕宿使者凑近,“我们寨首让你别忧心,舶运司的船全都被潮鲸门作了手脚,下水也是自沉待宰的命!这些海盗在海岛上扎聚,人多势众,分工明细,潜到码头做手脚的是一路,观风探哨的是一路,出手劫船的是一路,掠人运货的又是一路。”
“这一年有多少逃避祸乱的船只遭了毒手,数不胜数,他们甚至还会自扮落难之船,引人上钩。潮鲸王铁了心与我们为难,衢园的难民又是肥肉,若不把这海霸灭了,哪有半刻安生?”
“神鹰教散伙之后,青龙寨人数不足,台州是十三门的地界,明里暗里防不过来。我们寨首到湾口摸清状况,让亢老二劫了台州刺史的宝贝儿子,刺史只此一个独子,受了我们的挟制,十分听话,一面出动水师,一面让舶运司迅速修理海船。”
“之后这位刺史大人便在我们青龙寨的陪同下,昼夜巡海,查探潮鲸门的老窝。青龙各部掌管水师战舰,与潮鲸门在海上接连三战,灭贼上百,夺船一条,潮鲸王震怒,火烧台州码头便是报复之举。”
“我们寨首倒没觉得意外,让舶运司修船本来就是个后备,在船上作手脚容易,查缺修补却要很久,烧了也罢,把潮鲸门贼窝里那十几艘千料大船尽数夺来,才是正计。”
“寨首让括苍寨造筏子等你们,一点不假,但青龙寨一直在海上,照顾不周,没想到括苍寨造好木筏之后,被潮鲸门灭了口,汘鲟王装扮地道,给你验看的墨羽令也是真的,换了谁也不知是计。寨首说,这笔血账他会从潮鲸门一并讨还!”
“今晨我们发现潮鲸王的贼窝在湾口东北六十里的雀儿岙,请大舅爷领着衢园难民,到湾口北岸二十里的小桃渚耐心等候,一日之内,定有大船来接。”
潮鲸王狡猾,台州水师又是被挟而动,青龙寨直捣海盗老巢,这“一日之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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