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齿,恶狠狠的咬向猎物的要害。
眼见就要咬上填海的右肋,移山船尾的两排撞角突然莫名其妙的缩回,整个楼船方向也有所偏移,没有撞上,而是轰隆隆的贴着填海的船头擦过。
刘云甫惊愕失语,这突发之变,只有一种可能,操控航向和撞角的舵楼,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入敌手。
骆世昌惊魂甫定,此刻移山继续打转,填海的船头不偏不倚,正对着移山的侧腹。
天赐良机!骆世昌当即大喝:“冲!”
填海荡开波浪,卯力狠撞。
两船惊天巨震,掀起骇人的汹涛。
填海的船头撞碎了移山侧面的四只转轮,一举切开移山的船腹,江水从豁口涌进移山舱中,驱轮水兵死伤无数。
骆世昌被震得立足不稳,见老掉牙的填海立此奇功,振奋高呼:“刘贼,你死期已到,今日我便替朝廷锄奸惩逆!渠州水师听令,捉杀刘贼者,赏金千两!”
填海上的将士倍受激励,甩出飞锚、钩镰、登梯、吊桥,喊杀滔天,向移山冲攻。
羌逻军不是束手就擒之辈,船侧豁口虽大,一时半刻却也沉覆不了。
蒙窣以船楼为垒,将一桶桶热油浇上甲板,攻上船来的士兵不是被烫得皮开肉裂,就是滑倒之后被乱箭射杀。
接近船舷处另有陷阱,很多甲板虚设空钉,一踩就塌,掉下陷阱的士兵被埋伏在下面的人持矛贯穿,冤枉送死。
曾经的东海防御使早已布下层层战术,不是容易吃到嘴的肉。
瓮城水门升起,刘云甫的接应援军纵船杀出,血战更加险恶,礌石抛飞,碎船漂浮,流尸蔽江。
义军用砍断的桅杆撞破战格,攻入船楼。
羌逻军负隅顽抗,哑儿军仍被当作活墙肉盾,糊里糊涂的挤在当中。
船楼内部结构庞杂,移山进水后,船身失衡,向一侧倾斜。
双方在这动荡处来回缠斗,渠州水师的兵将冲进来后,更加混乱。
正是水战最关键的时刻,瓮城城楼上突然骚动,七座火台中的两座轰然倒塌,乱光飞坠,城水皆红。
主城上射出一道明亮的焰信,入月炸散,星火漫天,刺痛了刘云甫的眼睛。
义军斗志激增,那是悬天营和武坪城援军偷袭广良城得手的焰信。
元昇在上次水战之后,率领悬天营离开柴草湾,硬是在崎岖陡峭的山峰丘陵之间,摸出一条从广良城到渝水武坪城的通路。
武坪城派出八百名善于攀山的士兵,跟着元昇连绵跋涉,昼伏夜出,悄悄爬上广良城背后的高峰。
水战激烈,移山被撞,广良城开城增援,城中防守空虚。
元昇见时机已至,率领悬天营和武坪城援军展开布翼,飘飞而下。
这一招在鹰涧峡就用过,蝙蝠般的天降奇兵无声无息飘到守军头领,敌人懵措不及,登时大乱。
守军中有不少是广良城失守时投降刘云甫的败兵,见此情景,立刻倒戈相助。
广良城重归盛军掌控,江上的羌逻水军再无斗志,全面溃退。
移山已有一半没入水中,渠州水师的官兵都想活捉刘云甫领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搜寻。
混乱之中,哪里认得清面目,众人只知刘云甫腿残,一见轮车的影子便争抢而上,谁知那些轮车都是幌子。
各层船楼突然同时起火,引火之物掺有黄磷,浓重的毒烟四处弥漫。
刘云甫放烟幕逃生,连自己手下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火势漫及全船,烟焰张天,义军和水师不得不遮掩口鼻,撤回填海和小舟上。
哑儿军落水的落水,逃生的逃生,满江惨烈。
红光血浪映得夜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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