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让守军在城楼上点起七座火台,将左右两里的江面照得一片通明。
丁如海割开宣女腰上的绳索,落魄扑翅飞高,两人一口气潜至两里外的隐蔽处冒头出水,暗暗忧急,水师怎么还不到,时机不等人,再耽搁,哑儿军就要缓过神来了。
渠州水师和义军定计三夺广良城,不料一出发就遇到阻碍,上回刘云甫的拦江铁索被火筏烧断,这回刘云甫又用装满大石的竹笼投入江底,遏阻船舰,这方法很笨,却十分有效,七江会不得不衔刀下水,一一破解竹笼,耽误了功夫。
“填海”终于出现在渠水江面的时候,刘云甫的水军已经紧急调整完毕。
填海外形与移山如出一辙,只不过破旧失修,气势远逊,船头以生牛皮蒙护,安装撞角和粗铁钩叉,作冲击之用,各式艨冲斗舰、走舸海鹘和沄瑁舟随行左右。
刘云甫深知骆世昌的帮手们弓弩猛烈,近战骁勇,而此刻哑儿军涣散不济,决不能让骆世昌的船队接近。
他一声令下,移山上的抛车轰隆隆的抛出密集的砲石,射程之远,令人瞠目。
抛了一轮之后,刘云甫暗暗切齿,平日哑儿军操练娴熟,而羌逻水兵督战的时候多,亲自上的时候少,今日以羌逻水兵为主力,准头不及平时,远远没有自己期盼的威力。
即便如此,仍是让义军和渠州水师面临莫大威胁。
填海上唯一的抛车没有这么远的射程,难以反击,艨冲可以依靠蒙皮铁甲抵挡砲石,沄瑁舟可以灵活闪避,可填海本就破旧,中一块,塌一片。
这样下去,半程不到就会被击垮,而填海今日没有别的使命,就是要全力与移山相撞接战,如果做不到,仅以艨冲与移山抗击,毫无胜算。
坠石如雨,激起冲天高浪。
林雪崚对骆世昌道:“指挥使,我率突军,设法毁了移山上的抛车!”
她调集义军好手,只乘履水坛的沄瑁舟,轻灵飞速,顺流而下,桨手们各展神技,在砲石中左躲右闪,穿插前行。
刘云甫冷笑,“大鱼未至,先放出一群跳蚤。”
挥袖下令,密箭如雨,向义军笼罩。
公孙灏吹哨传令,沄瑁舟散开,拐大弧包抄。
羌逻水军排开船舰,横拦堵截,可掌桨摆舵的不是哑儿军,绕不过履水坛的好手。
履水坛无意厮战,灵活钻闪,穿过重围,从四面八方向移山逼近。
刘云甫见状,令水兵转动船上的六只拍竿。
每只拍竿都有轴座、支柱、滑轮、辘轳,贯穿绳索,竿首设大石,只要松拉绳索就可以收放斜竿,拍击敌船,操控灵活省力,比砲石凶狠准确得多。
六只拍竿象移山上伸出的六柄巨大的石锤,起起落落,把一只只冲上前来的沄瑁舟砸得粉碎。
刘云甫还有阴招,让抛车抛出“鸦嘴”,这“鸦嘴”是包了铁皮的跳板,前装铁钩,后拖绳索,把砸坏一半却还没沉的沄瑁舟拖钓而起,来不及脱身的桨手被勾上船,乱刀斩杀,坠入水中的被射成刺猬。
林雪崚亲眼目睹履水坛的冯桀被鸦嘴拖去,斩成几段。
她双目通红,追云链挥射而出,向移山飘冲。
船舷女墙后的蒙窣指挥左右,向林雪崚乱箭攒射。
城楼上的火台照得江面通红,巨大的移山在火红中切出宏伟的黑色轮廓。
红黑交界之处,突然绽出一道彗星般的光亮。
林雪崚持剑飞冲,寒气缭绕的流光绝汐剑劈开乱箭,莹白耀眼。
她伸足在船侧的转轮上一点,贴着船身,跃上船舷,横手一剑“仙人扫台”,将刺到身前的长矛钩镰削得七倒八歪。
未及喘气,凌空越过女墙,旋扫的剑光陡然一收,凝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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