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不到的萤火虫漫空飞舞,点点微光照出一团团斑驳的景象……明盛的篝火热烈燃烧,彩色的裙摆轻盈旋转,银亮的腕铃叮咚作响,五色的糯米饭甜软粘牙,新蒸的竹板鱼清香扑鼻,老老少少笑声环绕……
如此陌生,可为何脑中嗡嗡作响,象海螺听到了风,在沙滩上呜咽,渴望回到遥远的汪洋?
董摩聿环视四周,哑儿军有的木讷发愣,有的揪发抓狂,有的空眼蓄泪,有的一踮一踏随曲而动,是中了什么邪?
他取来荆条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其中一人身上。
荆条泡过辣水,哑儿军血中积累药素,伤口遇辣,格外灼痛。
他们只懂听令,不知反抗,谁知这回被责打的士兵却激跳起来,喉中发出骇人的怒吼。
董摩聿后退两步,几名羌逻士兵亮出刀斧。
刘云甫撑着拐杖,走出楼舱。
“笙节参差吹且歌,手则翔矣,足则扬矣,睐转肢回,旋神荡矣,这是芦笙‘跳月曲’,《西南夷传》中说‘村甸间每岁孟春跳月,男吹芦笙,女振铃和,并肩跳舞,终日不倦。’”
他凝视江面,骆世昌可想不出乐曲蛊惑之法,盛军中的能人异士,越来越让他好奇。
“董摩将军,对手在用惑心之计,你带兵乘小舟,找到江上的吹笙人,立杀不误。”
一条苍隼舟从移山船尾滑进江中,董摩聿带着一队羌逻士兵,手持弓弩刀叉和明晃晃的火把,驱舟兜寻。
乐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出神入化,和着四面八方的浪声,扑朔迷离。
找了很久,一名羌逻士兵抬手一指,“在那里!”
几人顺眼看去,夜雾浮散,清冷的月光中,有个女子在江面抱笙而吹。
粼粼反光衬着美丽的剪影,她无舟无桨,却能悬浮水上,前后左右漂滑无束,象被风吹移的灵魅。
几人身上发毛,一通乱箭射过去,那女人连飘带荡的闪开,笙曲从容不断。
小舟全速追截,那女人毫不慌张,实在追得近了,她就无声无息的没进水,片刻后又从很远的水面冒出来,继续吹奏。
董摩聿揉揉眼睛,难道是河神?
空中传来一声哑叫,董摩聿高举火把一照,一只身量巨大的猫头鹰掠过夜空,羽毛稠密的翅膀没有一丝声响,要不是那声怪叫,真是神鬼不觉。
猫头鹰脚上拴着一条细长的绳索,直通水面,连着飘幻的女人。
什么浮水不沉的河神,真可笑!“把那鸮鸟儿射下来!”
话音未落,苍隼舟咕咚掀翻,船上的人观望怪鸟,没有留意船下有人,全都惊叫落水。
这些羌逻士兵学会了操舟控桨,游泳依然生疏。
丁如海手持匕首,一人一刀割断脖颈,干净利索。
宣女借落魄牵引,悠荡滑水,绕着移山吹奏芦笙,惑敌扰心。
落魄又懒又不听话,好在宣女在朱雀寨学会驯鸟,哄得落魄与她配合。
可它太爱出风头,兴致一来,早早挣掉了嘴上的黑布,出声怪叫,差点挨射。
刘云甫站在移山船头远远观望,苍隼舟刚才还忽东忽西的追逐,顷刻翻没无声,董摩聿和羌逻水兵的尸身漂至船下。
刘云甫心中咯噔一沉,水下有猛士,芦笙扰人只是序曲。
江面平静,山头的烽燧没有报信,沿江的探哨早被拔除。
他略一思忖,令副将蒙窣集结舟舰,排布船队,楼船上的要控和各舟指挥位全部换成羌逻水兵。
另外下令,取烤羊肉给哑儿军享用,每人分得拳头大的一块,那可是哑儿军几个月才有一次的犒赏,很有安抚之力,军心躁动,赐食可以缓解芦笙造成的干扰。
然后传令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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