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林雪崚道:“刘贼果然精诡,他们刚才耗费箭簇,现在迎风顶烟,咱们以箭压势。”
骆世昌左右传令,羿射坛的箭雨凌辣密厚,果然将敌船逼得向后避散。
骆世昌令桨手加速,中军船队借势挺进,形如尖楔,冲进敌方船阵。
双方在中流接舷厮杀,满江矢石交飞,呐喊震空。
大舰横冲斜撞,冲锋突击,轻舟来去趋袭,捷如风电。
董摩聿见履水坛的沄瑁舟钻闪灵活,防不胜防,站在海鹘舰上叽哩哇啦一通喊叫。
哑儿军手持长竿,眼疾手快,搠翻数条沄瑁舟。
三条长竿同时向公孙灏叉来。
公孙灏侧桨一点,船头一偏,避开一竿,翻桨横劈,荡开第二竿,探手仰身,将第三竿擒于腋下,单臂一振,反拧铁叉,将持竿的哑儿兵斜拖出来,挑上半空,那哑儿兵立刻被精弩营的铁矢射穿胸肺,跌坠入水。
雷钧手持湛罄刀,借着精弩营的密射掩护,脚点船舷,几个起落,蓝光闪处,一根根长竿折腰而断。
董摩聿放眼望去,己方的小船被履水坛来回逐杀,周旋不利,大船也不轻松,卫瀛的惊春栈夺占了哑儿军一条斗舰,眼看就要将另一条苍隼舟撞沉,元昇的悬天营抛甩钩链,攀上一艘重防艨冲,飞来荡去,把哑儿军一一击下水。
董摩聿转身进舱,用羌逻语道:“盛军水师今日骁猛,都护可有对策?”
刘云甫拄杖观望,哑儿军的力气是常人的数倍,可今日近舷拼斗,丝毫不见上回交战的轻松。
渠州水师已经不是数日前的庸碌之辈,其间夹杂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好手,个个功夫精湛,所向披靡。
“骆世昌搬来了锐勇的救兵,我小瞧他了。董摩将军,今日不宜硬战。”
董摩聿出舱传令,哑儿军船队调头收撤。
骆世昌见敌人退怯,冷哼一声:“瘸腿叛贼,这就想跑?”
董摩聿进进出出,骆世昌看得一清二楚,他挥手一指铁壁铧嘴海鹘舰,“莫走了那船!擒刘贼者,今日首功!”
若让敌船退回瓮城,再灭哑儿军,可没那么容易了。
渠州水师所有的艨冲战舰都向铁壁铧嘴海鹘舰包抄而来,余船亦擂鼓吹号,奋力追击。
林雪崚见敌船边退边向两岸偏散,并未缩回瓮城,而是向上游集结,登时警惕。
“指挥使,他们逆抄上游,想抢占风水之利,寻机反攻!”
骆世昌并不惊讶,“小把戏,没那么容易!”
下令中军横拦阻截,回船与战。
林雪崚举目细瞧,发现敌船中夹着数艘不起眼的屯物平底船,悄悄贴着两岸,逆行到上游半里开外。
“骆指挥,怎么有货船上行?”
骆世昌扭头一看,“好个奸贼,这是要使下三滥的法子!”
他急吹号令,让中军的船队赶紧打顺船身,向两岸避让。
还没来得及变动,那几艘平底船已经拐向江心,船盖一掀,其中屯的全是灰沙。
江上风大,沙尘顺风扬散,遮天蔽日,沙中带着烧目的石灰,下风向的人全都睁不开眼。
骆世昌的中军成了迷了眼的盲军,大小船只顿时混乱,漂撞翻船者不在少数。
沙尘未尽,敌船又抛出漫天四撒的豆子,那些豆子颗颗沾油,在甲板上到处滑滚,踩之即倒,众人已经难以睁目,脚下站立不稳,更失掌控。
战场万变,此一时彼一时,集结上游的哑儿军趁渠州水师大乱,两线夹紧,冲船来攻,一只只火把飞抛而至,把豆子滚过的油痕烧成乱窜的火蛇。
林雪崚用力揩眼,勉强睁目,犹觉刺痛,周围的人个个灰头土脸,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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