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硬物,这是一把月形血刃,六棱刀柄,古朴沉重,要费一些定力才能将之握稳,仿佛它有自己的灵魂,不愿受人摆布。”
“他在沙地上蹭去刀刃上的血污,森寒的刀光隐隐发红,随手一转,刀锋指处,肌肤麻紧,象被细线勒过,好一把慑人的凶刃。沈琮将昆恕所赠的六角棱环与刀柄花纹一对,如出一辙,四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传说中的月鹘王杖,竟会以这样一个古怪的法子出现。”
“今天我见赵漠用刀,才明白老雕那时见到的银月刀在‘饱血’之态,杀气已敛,今日银月刀在‘饥血’之态,杀气鼎盛,只是赵漠初掌银月刀,收控不熟练。”
“几人对着血腥场景作了不同的推断,却没一个说法完全通顺,四人分头巡视,再找线索。”
“墨云见卧佛岩上有几条奇怪的裂缝,上前一探究竟,老雕的目光则顺着斑斑点点的血污,一直望向葫芦岩。”
“这座葫芦形的雅当极其高大,从底到顶有近二十丈,鬼城之风撩沙旋绕,扰人视听,可老雕仍有明显的感觉,岩上有人。”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葫芦岩下,感觉越发明显,藏匿之人气息极弱,杀机不盛,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老雕顿脚仰望,正想上岩去看,忽听远处的谢令真大呼一声:‘琮哥,别过来!’”
“老雕一回头,不由双眼圆睁,疾步奔回。原来谢令真走到笔架岩下,发现沙中半埋着一些士兵的头巾、佩剑和护肘,她觉得蹊跷,招呼沈琮过去,就这片刻的功夫,忽觉脚下不对,那貌似平静的沙子竟象吞蠕的肠胃一般,顷刻卷没了她的小腿,转眼淹过膝盖。”
“谢令真当然知道噬人无形的流沙潭有多可怕,急得猛喝一声,让丈夫别过来,沈琮止步已晚,双足一矮,失陷沙中,难以自拔,连忙将身前倾,拽住谢令真的手腕。”
“两人相距几尺,却再也不能靠近,不一会儿,谢令真埋沙及腰,沈琮陷至大腿。两人都明白,越是挣扎,陷得越快,因此只是竭力相互拉着手,静静不动。”
“流沙潭是大漠设下的噩梦机关,墨云奔至,见此情景,不顾父母喝止,正要冲下去,被老雕伸手拽开。老雕解下腰带,全身铺张,卧于沙上,抛出腰带,缠上沈琮的胳膊。”
“潭中是地下渗了水的沙子,滑溜无底,粘重惊人,一旦失陷被裹,如同筑在墙里,几匹马未必能拉得动,老雕身处流沙潭上,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
“沈琮陷到腰,谢令真埋沙至胸,老雕左掌一推,平平发力,推开一层流沙,右手用劲,将沈琮拽出一尺。此举看似简单,实则艰难之极,因为在流沙潭上,天大本领也难以施展,老雕这一掌的方位、力道,险恶无比。”
“这一推见效,老雕再用几掌,十有八九能救沈琮脱困,可沈琮不肯放开妻子的手,无论谢令真如何恳求,沈琮都死死箍着她的左腕,她陷得太深太紧,除非断成两半,才能脱困,到了这般境地,连老雕也无力回天。”
“沈琮知道老雕难以两人同救,索性松开了缠在左手的腰带,双手抓住妻子的手腕。谢令真沙淹至颈,如锁桎梏,已经说不出话,但她明白丈夫铁意陪死,露出一个又是顽皮爱怜,又是歉疚不舍的神情,那面容渐渐隐入沙中,只剩颊上的一滴泪珠浮留沙上。”
“沈琮双臂埋没,回头对墨云道:‘你娘随我吃苦流放,从无怨言,我若舍弃她,生不如死!同穴共眠最为圆满,云儿,你切勿挂念,只要带上一捧沙土,走到哪儿都是爹娘在侧,记住了么?’又对老雕道:‘义士相救,重恩难谢,银月刀和云儿,就托付给你了!’”
“墨云舍不得爹娘,扑进沙潭,被老雕张身卷住,滚回潭外,她痛哭如疯,眼睁睁的看着父亲面带笑容,遁入沙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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