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时间,像一个卖力的车夫,载着世界,勤勤恳恳地往前走,一步都不曾停下。也许是世界太重,时间的走的每一步都是那样浅,让人察觉不出。
例如,眼前的海,十年如一日潮起潮落,海边的太阳,机械地重复着光与暗的交接。当然也有特殊的人,他们死死地注视着时间迈出的每一步,深知每一分每一秒的变化。
例如,在海面中重新站起来的那个瘦削身影。他的肩膀并不宽阔,甚至有些下塌,一直眯着的眼睛生在一张死气沉沉的脸上,更显得羸弱,但他站起来的时候,却让人感到心安。
他是张月,一个喜欢在小船上飘荡打瞌睡的家伙。
颜夕举着手枪,对准了张月的眉心,十指扣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动,张月的脑袋就会变成这片海上绽放的第一朵红花。
片刻后,颜夕高举手枪,对天放了一枪,一攒礼花从枪口中喷出,飘飘洒洒地落下。张月犹豫了一会儿,笑了,还煞有其事地鼓起了掌。
看到张月这样子,颜夕果断地换了枪,对着张月一顿狂射,“你偷看了,是不是?啊?还给我装作很惊喜的样子,我告诉你听,我分分钟给你加练!”
枪林弹雨中,张月狼狈地闪避着,“不小心瞥到的。”
“滚!灵魂力了不起啊!”
其余人坐成一排,看着这夕阳下的喧闹,都笑了,释然地,放松地。为时七天的海边特训在这个黄昏时刻,宣告结束,所有人都感到肩上的重担落下了。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张月自身的造化了,但他们从来都是信任自己的伙伴的,哪怕只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
张月手脚并用,已经不顾自身形象了,在沙滩上翻滚,躲到了众人身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沉睡了,没有办法再给他提供一丝一毫的活力。
看到颜夕的枪口调转过来,大伙儿连忙挥手,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警惕起来。
“等等等,小夕,我们还有事情要请教你,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对对对,回头我们把张月洗干净扔你房间,任你调教,怎么样?”老黑一把揪住缩在后边的张月,甩手扔在颜夕前面,虔诚地说道。
张月面无表情,但心里估计已经把张月列入死亡黑名单了。
颜夕一屁股坐了下去,将张月压在自己挺翘的臀部下,“还有啥问题?”张月仰躺着,满心的无奈,任由自己的肚皮被压着。
“就是,今年的大赛有没什么新规定?不和我们介绍一下吗?”小姨问道。
颜夕摊了摊手,“老规矩啊,单人赛和团队赛。单人赛,我还是擂主,等第二来挑战,团队赛,我们是擂主,一切照旧。”
老黑疑惑了,他看了看张月,说道:“那为啥还要训练呆月?他单人赛拿不到名次,也不影响我们团队赛啊!”
“而且呆月在不在,不影响最后的结果,所以我们这七天特训,是为了啥?”奶妈撑着脑袋,脸上多了一些烦躁。
张月微微抬起了头,看向颜夕,“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在这次比赛中划水的,可你却要我”
话未说完,颜夕的枪已经拔了出来。
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张月默默地躺下,他的灵魂力告诉他,这把枪射出来的可不是软绵绵的礼花。
“身为镜司的人,要是被别人轻轻松松就打败了,那我们的脸面往哪儿搁?这可是集体荣誉的问题。”颜夕严肃地说道。
“我只是个辅助。”张月抗争道。
颜夕瞪了他一眼,“没有人头的辅助,都不是好辅助。”
“”
最后,张月还是接受了这个硬塞过来的任务。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多少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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